曹彻:“夏侯镜初能帮着你的事。”
曹嫣然没忍住笑出了声,道:“老爹这是自个儿嫌弃夏侯镜初行事不端,这才把他打发到你府上去了,他好眼不见心不烦。”
曹错:“老爹倒是清净了,换成我眼见心烦了。”
曹彻对他两的话置若罔闻,拍了拍曹错的肩膀,道:“总之呢,你就当成是给澹台灼减轻负担,他在寒北受了伤,没有闲工夫去操心夏侯镜初。”
补药
曹错回去之后,夏侯镜初竟拉着他府上的人喝起了酒来,就连府上的丫鬟也随着他胡闹,平日白生生的小姑娘,脸喝得像猴儿屁股似的。
连韩储这种一贯正经的老实人,居然也凑过去喝了好几杯酒,难怪他老爹看不上夏侯镜初,还有澹台灼,就连受着伤也不忘为他操碎了一颗当娘的该操的心。
曹错双手背在身后走过去,这几个人喝高了,就连身后多了人都没有发觉,曹错故意冷咳了几声。
韩储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双手作揖,道:“世子。”
曹错:“嗯,你们聚在一块儿做什么?可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夏侯镜初仍坐在席间,整个人都喝得含含糊糊的,他边倒酒边抬眼看着曹错,随后摇了摇头,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这人怎么长成这个样子,光是往那儿一站,就像从画里走出来了一样。
酒漫出了酒杯,洒了好多在他的衣袖上,韩储垂眸看他,道:“夏侯镜初,你的酒都洒出来了。”
夏侯镜初这才停下倒酒的动作,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曹错,随后隔着护腕轻佻地握住曹错的手腕,酣笑道:“你是哪里来的仙人?生得这么漂亮。”
曹错配合着他,笑道:“本仙是从月宫里来的。”
“月宫阴寒没意思,仙人不如留在人间普度众生,”
夏侯镜初手往下移,在曹错手背上来回地摸,道:“我住在将军府,仙人要是不嫌弃,可以和我睡同一屋,咱们合衾而眠。”
韩储虽然喝了些酒,但好歹脑子还是清醒的,在一旁悄悄地为夏侯镜初捏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下一刻曹错就一拳砸在夏侯镜初的胸口,愣是把人砸到了一旁的亭柱子上,夏侯镜初捂住胸口,就差没有把心肝儿脾肺咳出来了。
“韩储,把他扔湖里去,让他好好清醒清醒,酒醒了来见我。”
曹错刚才还玩笑的神色立马就严肃起来,这可真是个混球,难怪老爹这般不待见他。
下午见了郭瑶之后,曹错就想着回府上去拿剑,准备去军营,但是他翻遍了府上都没找到剑。
韩储问:“世子,你在找什么?”
曹错:“在找我的剑,你问问府上其他人有没有见到。”
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把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愣是没找到他的剑,韩储道:“你昨日歇在许府君那儿,这剑会不会是落在许府君那儿了?”
“也是。”
曹错三两步走下石阶,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了姚何说的话,许卿湖有隐疾,想来他心里怕是也难受,堂堂男儿,那东西却不能用,换谁都会觉得自卑。
曹错顿时停下脚步,把府上的丫鬟唤过来了,仔细吩咐道:“你去把府上的淫羊藿和锁阳拿过来,要品类最上乘的。”
那小丫鬟顿时红了脸,低着头应了一句:“是。”
那丫鬟走了几步,曹错又叫住了他,道:“等等,还有风干的红枸杞也拿些过来。”
韩储心生疑惑,见四周都没有人,才小声地问了一句:“世子,这淫羊藿和锁阳都是壮阳之物,你怎么突然要这些东西了?”
曹错假咳了一声,手背在身后,道:“不是我用,是拿来送人的。”
这会儿他们要去许卿湖那儿,这些药材不是送给他还能是谁?韩储恍然大悟道:“莫非许府君身患隐疾?难怪他二十有八还不曾娶亲……”
虽然确实是这么个情况,但是曹错不想别人都知道许卿湖有隐疾的事儿,道:“不,不是那回事,竟京的冬天不比尹安,我担心许锦侯一路舟车劳顿受了寒,就想着给他送点儿补药过去。”
就算受了寒也不该是用这两味药来补啊,韩储半信半疑道:“原来是这个缘故。”
等府上丫鬟把东西都备好之后,曹错骑着马飞快地往许卿湖那儿去了。
二月份的天过了午时就暗得很快,没多时就已经是昏沉沉的,许卿湖身披黑色的氅衣,坐在矮木椅上,闲适地在朝北的湖边钓鱼,脚边还放着一把剑鞘上雕了花的剑。
没一会儿的功夫曹错就走到他身后了,许卿湖听着渐近的脚步声并没有感到多惊讶,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过来一般。
许卿湖握着鱼竿,头也没回,道:“你来得有点儿晚。”
“你知道我要来?”
曹错拿着手里的药,捏了捏黄色的油皮纸。
突然鱼竿动了一下,许卿湖不紧不慢地收了线,钓上一条小白鱼,他把鱼放在脚边用木条编织的一个小篓子里面,把那把剑和那篓鱼一并拿起来,这才起身。
曹错仔细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许卿湖道:“用过膳了吗?”
曹错:“还没有。”
“留下来用了膳再走吧。”
许卿湖拿着那把剑,没有要还给他的意思。
曹错跟着他一同去了厨房,把手里的一篓鱼递给厨娘,道:“今日世子要留下来用膳,多做几个菜,别怠慢了。”
“……”
曹错不知道许卿湖这是什么意思,又和他一起去了房间,许卿湖坐在桌旁,曹错坐到他对面儿,把手里的药材放在桌上,道:“我今日是过来拿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