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错:“是,大人。”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许卿湖见他面色凝重,道:“可是铃铛出了什么问题?”
丁广陵狐疑道:“许大人当真不知道?”
许卿湖咳了一声,道:“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丁广陵问:“那少年腕间的铃铛,你可曾瞧过?”
“不曾,”
许卿湖波澜不惊地答道:“这少年是三年前我从山上捡来的,我见他为人机灵,就留在府上了,大人你如此紧张,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丁广陵:“那少年的身世绝对不简单。”
“哦……”
许卿湖身子往前倾了一些,佯装不知情,问:“你如何看出他身份不简单?”
丁广陵:“那少年腕间所戴的铃铛,是秦王小儿子的百日宴上,诚宜帝亲自赏了戴在他腕上的,嫣然郡主手上也戴着这样的铃铛,秦王的小儿子幼时失踪,而今这铃铛出现在这个少年的腕上,你说这事儿严不严重?”
许卿湖面露严峻之色,不可思议道:“哟,这还真挺严重,想不到竟还有这种事。”
“现在知道此时也不晚,但是毕竟也不确定这少年的身份,”
丁广陵推开茶杯,手里比划着,道:“不如这样,明日你随我启程去竟京,若是这少年真是秦王的儿子,你自然也少不了功劳,如若不是,也没人会怪罪于你,你意下如何,许大人?”
“如此甚好,明日我就带着小铃铛启程,”
许卿湖道:“只是……”
丁广陵:“只是什么?”
许卿湖:“只是小铃铛一直住在尹安,我怕他突然去竟京会不习惯,我得提前和他有个商量。”
丁广陵点点头,道:“如此也好。”
许卿湖从木椅上站起来,断肠草的药性突然发作,他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丁广陵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许大人当心。”
“多谢,”
许卿湖站稳,道:“近日身体抱恙,让大人见笑了。”
丁广陵道:“这是哪里话?你带人治水劳苦功高,没人能看你的笑话。”
曹错站在挂着残花的枝头下,一脚一脚地踢着地上的泥,方在他躲在门口,丁广陵和许卿湖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
他心里暗藏疑问,但是他不能问,许卿湖静默地站在不远处,曹错抬眼看他,像是在问——真的要去竟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