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刚才你听懂了,再弹一曲,如果你能说出它的名字,今天我大大的赏赐你!”
他面色红润,酒味正酣。
“那奴家要是听不出呢?”
姑娘有些害怕,因为从他的《胡笳十八拍》中,她已经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平常的音乐爱好者。所以,她怕他会借着酒劲提出非同寻常的要求。
“那好办,你就替我喝了这一杯酒。”
三郎一笑。
“奴家不善饮酒!”
“好,我就不逼你,不奖也不罚!”
他不喜欢趁人之危,只是今天高兴,只要高兴就好,什么都不重要。
“好吧!”
姑娘微笑颔。
三郎弹了一曲《凌波曲》,姑娘就差点没鼓掌,一曲已终,她仿佛还没有从乐曲中走出来。
“怎样?”
张暐在一旁插话。
“小女子今天是遇到了大家!我们父女今天不收公子的酬劳,只是,能否请公子告诉奴家,这是何人所作?”
看来她也是个乐迷。
“二位大人,请恕我们无礼,打扰您们雅兴了!”
这时候从幔帐之后走出一位老者,白须白髯,鹤童颜。他上前扯了一下女孩的袖子。
“唉!老人家,不用拦她,我们并非腌臜之人,你尽管放心。”
张暐站立起来。
“老爹,来来来,坐这儿!”
三郎见了这个非凡之人,也连忙起身,双手一拱,抽身一让,礼貌性地给老者一个座。
“不敢,不敢!”
老者连连摆手。
“坐吧!”
张暐也说。
老者一见二位不是一般的客人,心想今天八成遇到了贵人,他也就不推辞了,便坐了下来。
“老人家,哪里人?”
张暐听出了他的口音,刻意地问。
“唉,老汉山东齐州人,因与人有经济纠纷而被迫流落于此,靠着雕虫小技度日,今天我们是遇到了大家,让你们见笑了,见笑了!”
老者忙起身作揖。
“老爹,不必客气,我也只是爱好而已!”
三郎连忙还礼。
“来来,姑娘也过来同坐!”
张暐起身对那个姑娘说。
这时候,随从已经安置好了椅子,那姑娘见他们本来也就是两人,并没有外人,估计就是喝闲酒,就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三郎的对面。
“老汉姓赵,二位公子?”
还是老人家机警。
“我姓张,这位姓李。”
张暐见三郎想张口,连忙接过话来。
“哦哦,二位公子,想必是官家之人!”
老汉好眼力。
“区区小官职,不值一提!”
张暐摆了摆手说。
“大人,一县父母,怎能说小?”
姑娘忽然插了一句话。
“哦,你认识我?”
张暐诧异地看了看她说。
“张大人,在这潞州谁不认识您,只是这位公子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