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玉蓉死后,傅府老夫人和大太太伤心过度相继病倒,傅玉蓉的丧事在二房的帮助下,才算顺利办完。
傅家大房如同被人抽了脊梁骨,失去了精气神,如今大房只剩大老爷和傅玉林支撑,家里的内务无人管理,也是一团稀乱,老夫人便留下继母秦氏帮忙料理,并吩咐秦氏在病床前伺候自己。
尽管秦氏悉心照顾老夫人,仍是处处被老夫人看不顺眼,喋喋不休的训斥来训斥去,秦氏本已劳累不堪,又被老夫人故意磋磨,身体不适晕了过去。
傅雪莹赶过来,与老夫人大吵一架,被老夫人大骂不孝,傅雪莹冷笑一声:“祖母一心只把我们二房当外人,甚至不允许我们随意出入祖宅,现在又嫌弃我们不孝顺了!”
“姐姐怎能如此说话,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何时把你们当外人了。”
傅雪莹回头看去,却是傅玉林正一脸笑容的审视着自己。
傅雪莹没有理他,吩咐秀儿和她一起搀扶秦氏回家,傅老夫人却不依不饶的在身后喊道:“你们都走了,谁来照顾我?”
傅雪莹头也不回的怼道:“你房里的嬷嬷丫环难道是摆设,母亲已经晕倒,如何照顾你。”
【这个傅雪莹是怎么回事,不是和继母不和吗,原来对我也关心备至,现在怎么冷冰冰不理人,难道姐姐生前和她闹矛盾了,姐姐一直让我讨好她,要利用她母亲的财产给我铺一条青云路,可惜姐姐不知被哪个坏人害死了,我必须要缠着这个二姐,让她继续对我好。】
傅雪莹听着傅玉林的心声,嗤笑出声,什么猫狗都想算计我,我看起来就这么傻吗?
转念一想,又吐槽自己,她前世是真的傻,把不少钱都花在傅玉林身上,将其包装成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这才吸引了六公主的眼光。
这辈子他休想再花自己一厘钱。
傅玉林殷勤的跑上前帮忙扶人,“二姐姐,弟弟好长时间都没收到二姐姐的礼物了,二姐姐不会把我忘了吧。我的砚台破了个角,都被同学嘲笑了。”
“我只有傅聪一个弟弟,你以后就叫我名字吧,咱两同岁,我最多只大你几个时辰,当不起你姐姐!”
傅雪莹说完,也不管傅玉林难看的脸色,和秀儿扶着秦氏进入轿子,吩咐轿夫赶快回家。
傅玉林恨恨地盯着远去的轿子,心内骂道:【以为我稀罕喊你姐姐,不过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哼,等我以后有出息了,再收拾你。】
傅玉林请的假也到期了,第二天他又赶回书院继续学习,没有了姐姐给他铺路,他希望在科考中取得好名次,这样才能出人头地。
傅雪莹为秦氏请了府医看病,府医细细探看,一连摸了几次脉搏,才一脸凝重的对傅雪莹道:
“夫人的脉搏有点奇怪,若不是我曾看过相同的病人,根本无法确诊。”
傅雪莹本来就心里感到狐疑,秦氏身体康健,在家中从来是身体力行,忙碌不堪,也从没喊过累,这才到大房伺候了几天老夫人,竟然就累晕了,秦氏不可能如此娇气。
想到这,傅雪莹道:“先生请讲,可是病情有古怪?”
“我曾给一位宫中出来的老嬷嬷看过病,也是如此脉相,动不动就晕倒,老嬷嬷病情很轻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查出病因,只以为是劳累所致,直到老嬷嬷病情越来越重,各种症状显现,我才查出病因,可是已经来不及救人。你母亲与那老嬷嬷病症相同,只是在起始阶段,还能医治。”
傅雪莹奇怪道:“这到底是什么怪病?”
府医叹了口气道:“其实不算病,是中毒,一种慢性奇毒,而这种毒只有宫中才有,也不知你们是惹了哪位宫中贵人。这种毒应该没有解药,不过,你母亲应该是刚接触毒药,毒性很轻,只要她不再继续接触那东西,应该性命无碍。”
话一说完,府医又满脸郑重的叮嘱道:“我告诉你的这番话,请姑娘为我保密,我不想惹上那么可怕的敌人。”
傅雪莹立即承诺,并给府医呈上厚重的诊金。
送走府医,傅雪莹拧紧眉头,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躲过了前世的劫难,早早杀死了凶手傅玉蓉,保全了弟弟,继母就不会再伤心病重。
没想到,继母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下毒之人应该就在大房,大房这么早就和宫中那位勾搭在一起,继母被下毒应该就是这短短几天内动的手。
按说,弟弟的身世应该没有暴露,自己家还有什么值得对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