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我等出手都无事,偏偏在你这里出了问题?”
王长老咄咄逼人道,“我听说这次教主出事就是你犯上所致,这次又是因你而——你还想狡辩不成?!”
这句话的意思根本已是再明白无误的指控了,向问天大怒,道:“我向问天自认忠于教主,一心为我日月神教,绝非苟且之辈,王长老此言是何居心?怀疑我有心谋害教主?!”
“我是何居心?哼,向右使,做没做过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
“好了!”
耳闻那两个人在此处越吵声音越大,东方不败断喝一声阻止了他们继续吵下去,道:“现在都什么情况了,还吵?弄清楚教主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最重要!吴总管,麻烦你叫大夫过来,”
众人被他气势镇住,一时无语。吴总管当即应了一声,出门将一直呆在外室的大夫叫了进来,
那大夫被屋中弥漫着的气氛吓得惊恐不已,战战兢兢地挪到任我行床边,看到教主还没清醒,定是自己之前的方法不奏效了。想到这里,脸色顿时发白,按着脉搏的手指也颤抖不已。
这倒不是他没用,实在是“病人”
的身份不同于其他人。一教之主病倒,稍有差池他恐怕也讨不到好处,更何况屋中此时气氛诡异,隐隐透着些许肃杀与戒备,他与这些江湖人相处久了,早就知晓这些人若有不顺心便暴起杀人是常有的事情,如今这种气氛,怎能让他不如履薄冰?
屋内其他人可不管他此时心情如何,只是瞪着他等待结果。那大夫深吸气几次总算静下心来,才一听脉,手指便是一跳。
片刻后众人见那大夫一直没出声,心急的王长老便第一时间问出声来:“你倒是说说,教主现在究竟如何了?”
听到他的声音,大夫的手指又是一抖,犹豫道:“教主他……教主他……”
“什么?”
那大夫心中惴惴,从脉象上来看,任我行此刻分明走火入魔已深,之前只是内息走岔,现下则直接便是经脉错乱,换做旁人直接便是无救了。他迟疑半晌没敢说出“没救”
二字,嗫嚅半天,被几人一喝,忙“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
“这……属下无能,教主他……属下……”
话虽颠倒非常,意思却已经是清楚明白了。向问天顿觉五雷轰顶,任盈盈悲呼一声,不顾侍者的阻拦扑了过去,其他人也是面现戚色。
“庸医,都是庸医!”
向问天忽然大吼道,“来人,叫其他大夫过来!山上没有就去山下请,去其他州府请!至于这个庸医,即刻拖下去!”
他这一开口,那大夫当即扑倒在地大叫饶命,然而屋中其他人此时哪有心情去管他?任由侍者将他拖了出去,而后将求饶声尽数关在了门外。
一时间面对着躺在床上的任我行,众人神色各异,没人注意到东方不败背着手站在一旁,一双上挑的凤眼中透着些许胜券在握的冷冽。
如此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新的大夫还没过来,任我行却再次清醒了。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攻击身边的人,显然已因为经脉错乱而神志不清。他此时穴道点不得,又因疯狂攻击性极强,众人连连阻止无果,只好将他关在屋中,再将屋门锁上等待新来的大夫诊断。
一时间,教主的房间成了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任盈盈哭着被侍者们带离,向问天则被严密看管起来。没人能证明他如今的清白,也没人能证明他真的做过什么,然而若是教主今日之后始终都不清醒,向问天何去何从,大部分人心中都有了隐约的猜想。
……
十八、
……
杨莲亭赶了五天的路,终于在一座大的港口发现了自己要找的目标。
那是一艘停靠在城镇附近的大船,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大的船只。之所以从好几艘船中确定那艘船就是他要找的目标,是因为他看到了桅杆上面作为旗帜的帆布上写着的、那些与汉字截然不同的文字。
蒲丽都家文。
父亲当初教给他们的这种语言虽然因为多年没再接触忘了大半,然而一些单字(词)还是能认识的。杨莲亭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没将那些东西都忘光,他盯着那些旗帜许久,才拖着疲惫的身体靠近了那艘船。
向周围的渔民们打听了一下关于那艘船的事情,渔民们见他是个少年,倒也没多想,将自己所知的大半都告知给他了。当然他们所知的也有限,甚至因为那艘船的船主奇怪的长相而闹出不少稀奇古怪的传言。只不过对方这两年来得比较多,渐渐也就见怪不怪了。
杨莲亭对传言不感兴趣,只想弄到一些对现在的他来说有用的消息。他艰难地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中归纳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谢过那些渔民便转身离开了。
按照那些渔民的说法,这艘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此了,每次到达这里都会停靠七天不等。在这几天里,那些红头发的船主们会派遣水手收购这里的货物,同时拿出一些其他的罕见的东西来交换。而这次他们到这里才第二天,估计再有两三天就会离开。
而在这两三天内,杨莲亭必须想办法混上船。
上船有两个办法,一是在对方征召水手的时候前去应招,二是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潜入进去。很显然,第一个办法更加适用一些,杨莲亭稍一思索就决定先去碰碰运气,虽然他的个子不高,也不像那些水手们膀大腰圆,然而凭借自己如今的身手,想要谋个职位应该不难。
想做就做,杨莲亭坐在码头歇了一会儿,又用身上为数不多的铜板买了几个馒头补充了一□力,当天下午便去应征水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