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我?”
祈云身上的肌肉稍稍放松些许,疲惫褪去点了,被姜仪叽里呱啦吵得太久了,这样的熟悉模样居然让他生出点稀奇来。
他半阖着眼,手肘撑在车窗旁,拖着脖颈,微微侧头,看向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姜仪。
这样的情绪也挺好猜的,祈云索性帮姜仪说了:“是吗?”
“嗯。”
这个词说的对,姜仪知道那种揪心的酸涩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祈云很轻地扯了下嘴角:“你也会心疼吗?”
姜仪呼吸一滞,他联想到祈云说的“正常”
和“不正常”
,很无厘头地问:“我这样,对你来说,才是正常的,对吗?”
祈云沉默了两秒,他想,他知道姜仪想问的是什么。
a1pha可以不给答案的,但他依旧说:“是。”
“那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
姜仪努力去想,他努力整理头绪,梳理少时,才说:“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对错?”
祈云没说话,姜仪知道这是无声的默认。
“我自哀自怨,一直道歉,从不主动,没有实质性地表达爱。”
姜仪回想:“嘴上说着怕你不高兴,但事实上从来没让你高兴过。”
“总是我想,不问你想。问了你想,也不能设身处地替你考虑,一边假装大方,又一边没法真正舍弃。”
姜仪声音不大,字字句句,都格外清晰。他停了几秒,又说:“我不会心疼你,只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你该做的,和我无关。”
又一次更长久的停顿,姜仪问:“你觉得这样的我,是正常的。”
祈云眼睛酸,大概是在飞机上没有睡好,眼眶很胀。他抬手揉了一下,在脑中过了一遍姜仪的话,如同在思考。
其实没有很长的时间,但姜仪的心吊起来,这是精神上的酷刑。
“嗯。”
祈云点了头,他停顿了少时,说:“差不多。”
这样的平静时刻,祈云刚刚没说完的话,也顺理成章地吐了出来:“你也没有那么多话,对我。”
他很平淡地说:“刚开始接近我的时候装得很假,后面是没有话讲,再到后面,就是每一句话都是重复。”
在别墅的日子里,姜仪每一句话都要带上道歉的悔意。或许是自内心的忏悔,可是祈云并不觉得痛快。
甚至听多了感到烦,因为他需要的从不是那么一句轻飘飘的歉疚。
“你很多时候都很理智,虽然总是笑,看起来很好相处。”
祈云说:“很冷漠,也不择手段。”
姜仪静静听着,他笑了一下,又有点想哭:“我很坏,对你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