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被他说得一头问号,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起这种感慨来了?
“走走走,别在这墨迹!”
于敬亭推着她回屋。
穗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答应别人的事儿要办到。
却见于敬亭把那本唐诗丢给她。
“念诗给我听,老子这两天有点失眠。”
主要是,体热,火气大。
“呃”
穗子有些纳闷,这家伙不是很猴急么,怎么突然这么善良?
这是要放过她了?
“看什么看!老子又不是没脑子就想着那檔子事的大牲口!”
他粗声粗气地解释,脸上却划过一抹赧色。
纯爷们,那是不能说肉麻话的,所以他是非常凶的跟她强调一件事:他于敬亭亏什么都不亏自己,自己的媳妇要爱惜,现在就给她弄伤了,以后谁伺候他!
“看你傻乎乎的跟个小鹌鹑似的,还不快念?再看老子,就地正法!”
还是那么凶,可是细品,却是满满的温柔。
穗子被他暖到了。
白炽灯在小屋里散发柔和的光。
大红色的牡丹喜被里,女人冰凉的小脚丫被男人用腿捂着,她用轻柔地声音念着唐诗。
年少时,她最喜欢的诗句,毫无保留地分享给他。
这感觉是如此的美好,男人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出好看的阴影。
他什么都没做。
却比做最亲密的事还能打动她的心。
起夜的姣姣路过哥嫂的房间,听到里面穗子念诗的声音,驻足听了一会,小脑袋顶上一排问号。
嫂子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她哥主动学习的?
“嫂子太可怕了,我可要离她远点”
姣姣小声嘀咕。
她觉得穗子身上有一种可怕的力量,看着很弱小的一个人,可是穗子就是有能力让别人听她的,拒绝不了。
于姣姣觉得嫂子的意念比她哥的拳头还难缠,她哥这打死也不读书的,也被嫂子带的每天诗词歌赋了,多可怕!
姣姣笃定决心。
她,于姣姣,对着家里20瓦的电灯泡发誓,打死她也不要跟老哥似的被嫂子带跑偏,学什么习,读什么书!长大后愉快的做个跳大神的,多好!
一分钟后,那个自称“失眠”
的男人睡着了。
穗子无语。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沾到枕头就能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