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佳话?&rdo;大杨氏叹了口气:&ldo;这事儿在别家,或许也就掩着盖着糊弄过去罢了,咱们家却难了,不说那边府里的老太太,便是宛若她娘,这口气怎么忍得下去,再说,这些年你没瞧出来吗,宫里那位十一爷可巴巴的瞅着呢,宛若这亲事本就找不到借口退了,这一来,说不准就成了&rdo;&ldo;成了?若是退亲,咱们二姑娘的名声可就不大好了&rdo;大杨氏扫了她一眼:&ldo;咱们这样的家族,即便宛若是正经嫡出的姑娘,若是嫁给皇子,正妃的名头也难封,若是侧妃还可,再说,以十一爷的性子,便是非要,谁又能挡得住去&rdo;杨妈妈一愣:&ldo;听老太太的意思,咱们家二姑娘说不准就是位王妃了?&rdo;&ldo;大杨氏道:&ldo;朝廷里的事,咱们内府的妇人如何知晓,只我这么瞧了这几年,皇上对四皇子越发淡了些,连带的王家宅门的恩赐,也比那些年差了一大截,倒是十一爷越发得意,将来还不知怎么着呢,我倒乐意宛若嫁给十一爷,将来王家若有什么闪失,咱们苏家还能摘楞的出来,省的一下全牵连进去。&rdo;&ldo;是呢,宫里的贤妃娘娘,这些年身子总不好,精神头也愈发差,只是大姑娘和柳府公子,这事儿?&rdo;大杨氏道:&ldo;我便管教的再严,毕竟是她娘的亲闺女,她人大心大,自己觉得计算好了,可毕竟是个小孩子,就不想想,有宛若亲娘在这里呢,又有积年的旧怨,怎能让她随了心意,弄到如今这地步,我也护不住她,祸福吉凶看她自己的造化吧!&rdo;☆、正式退亲事情闹到如今这般地步,即便王氏想遮掩着,也遮掩不成了,再说,柳彦宏这样子,把宛若嫁过去,她如何放心的下,那边老太太听着了信儿,可是生了老大一顿气,不是王氏拦着,便要去柳府里头理论道理,可不糊涂了。慢说这事只是传言,便是实打实,明白的告诉你,柳彦宏要娶个侍妾进门,也不算太失礼,人家没说先娶,是娶了宛若过门后,再娶个三房五房的,谁又能拦得住,不过是大面上的体面罢了,只是这体面王氏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宛若一辈子的安生。妻妾即便少不了,也不能是宛如,再说,柳彦宏这种品性,如今她却真不中意的紧,年纪轻轻便为色所迷,成得了什么大气候。只是宛若一向有主意,这是件大事,她当娘的,势必要来问问她的意思才妥,王氏转过连廊进了自己的院子,并没有回屋,而是从抄手游廊去了宛若的小跨院。刚进了月洞门,就听见叮咚的琴声响起,王氏在窗下驻足,底细听了半响,是《山居吟》伴着悠然的琴曲是宛若清越的声音:&ldo;依山傍水房数间,行也安然,住也安然;一条耕牛半顷天,收也凭天,荒也凭天;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夜晚妻子话灯前,今也谈谈,古也谈谈;日上三竿犹在眠,不是神仙,胜似神仙。&rdo;琴声止,宛若也念完了,好半响,就听承安道:&ldo;这可是谁的诗?我竟不知?&rdo;宛若刁钻的回道:&ldo;便是你学通古今,诗词歌赋皆能,难不成就没有一个你没读过而我见过的,你不知道也寻常啦&rdo;承安低低笑了:&ldo;是啦!定是你偷着看的那些杂书外传上的&rdo;&ldo;杂书外传?切,焉不知好些道理都是杂书外传上的才通,举凡咱们平日里学的那些四书五经,都是为统治者服务的,难免失去了公正,有些偏颇,哪里比的上杂书外传,多是那些直抒胸臆的慷慨有识之士所著&rdo;&ldo;统治者是什么?&rdo;承安疑惑的问&ldo;哦!那个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的道理&rdo;承安抵笑了一声:&ldo;就算你的歪理公道吧,我也不能和你再辩下去了,再辩下去,说不得,连孔孟之道都被你说出不好的来&rdo;宛若瘪瘪嘴:&ldo;孔子还罢了,孟子却真真虚伪&rdo;承安愕然:&ldo;你越发喜欢胡说,孟子可不是自古而今的大贤者&rdo;王氏在窗子外头都不禁点头,却听她的宛若道:&ldo;你没听过吗,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rdo;王氏听她说的越发刁钻不像话,自己若再不出声,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