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灯记得这个视角的湖,她忽而说:“你以前就住在这里。”
“还记得呢?”
梁净词也偏头看窗外:“跟谢添两个人,不学无术,论文不写,去湖边儿上遛狗。”
她莞尔一笑。
梁净词和谢添,两个养尊处优的京城公子。
梁净词的个性没那么刁钻,但无奈实在神经敏锐,与人同住觉得吃不消,谢添则是因为心血来潮养了只狗,于是少爷们不住学校,在外有房,那几年的书念得是相当悠闲。
姜迎灯去过一回梁净词的住处,那时也是在眼下大差不差的角度,能看到湖泊上冷冽的雪。
提起这个,梁净词告诉她:“谢添是实在人,你要有什么难处,找他也行。”
迎灯问道:“实在人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好人。”
“你们大人不是不分好人坏人吗?”
“我在帮小孩分。”
他说着,搓一搓指尖示意,“有钱的好人已经不多了。”
姜迎灯想起谢大公子受情伤一事,惋惜说:“不然也不会被人骗。”
闻言,梁净词笑了:“感情的事,高兴时讲个你情我愿,鱼水共欢,一旦有人落了面子,受了不公,就开始说骗了。”
他这话俨然是在反驳谢添的哭诉,笑意里,难得令她看出一点睥睨他人的姿态。
这样的男人,时时把格局放首位,自不必说。谈情也要懂分寸,处处看个透彻,才能秉持潇洒与自矜。
他的话让姜迎灯想起曾在网上看过的话:人与人之间,有过那么一些瞬间就够了。
这话很适合为他的言论注解。
“那是因为人家是陷了进去,”
许久,姜迎灯迟缓地开口,喃喃说,“千古情人独我痴,谢添哥哥是真情种。”
梁净词望着她。
眼神有些深,姜迎灯以为他在思考什么,而男人开口却语气略重的一句:“哪儿来那么多哥哥?”
“……”
姜迎灯愣住。
他慢悠悠的,催一声:“嗯?”
半晌,她憋红了脸,天真说一句:“那、那我也不能叫他弟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