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倒是蛮有趣的,贺宇心想。
天色渐渐变得黑暗,夜间的温度越来越低,贺宇拉紧衣服外套,加快了回家的速度。好不容易回到家,发现一整天没见到的人此刻正蹲在他家门边。
听到脚步声,江邻从臂弯里擡起头看过去,两人一时相顾无言。楼梯里的灯是感应灯,没有收到声响的回应便立马熄灭,贺宇在黑暗中低叹了一声,他向前走了一步,随后蹲下来,将江邻紧紧的揽在怀里。
“怎麽穿那麽少。”
质问
昏暗的房间,只有客厅仅存的一点光亮。
贺宇拿着一只棉签沾了些许的酒精,而后轻轻的擦拭在江邻破裂的嘴角,他动作缓慢,神情认真。
“疼麽?”
炽白的白色光线在贺宇浅褐色的瞳孔彙聚成一点,像是青天夜色里,那群闪闪发光的星辰,江邻牢牢地紧盯他的双眸,随后摇了摇头。
擦好药,贺宇把药箱收拾好,质问道:“怎麽弄的?”
江邻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动手的人。
话音未落,江邻很快垂下头,躲避贺宇的视线,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
贺宇走到沙发面前,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坐在他的面前,整张脸好似都在表达你不说我就跟你一直这样耗着。
过了很久,才传来江邻无奈的叹息,他轻声开口道:“我爸找人在家盯着我,我逃出来的时候跟那个人打了一架。”
闻言,贺宇陷入沉默,半响后才说:“你、你爸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江邻点了点头。
江邻说:“我也不清楚他怎麽会知道,他平时都不怎麽回家。”
贺宇脑中闪过一个人的脸,如果是洪轩的话,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现在全校都知道了,老师、江邻的父母、他的妈妈也迟早会知道,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看江邻这个落魄的模样,也不难猜他的爸爸对他们感情的态度,江邻都用到逃这个字眼,想必是非常反对,可能是厌恶的程度。
贺宇揉了揉江邻的头,安慰道:“没事,总要面对的。”
听到贺宇这麽说,江邻擡起头来,一把抓住贺宇的手,像是抓住什麽希望的曙光一样,他眼神坚定,语气斩钉截铁:“贺宇,我不会放弃的,谁反对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江邻将额头贴在贺宇的额头上,说道:“你也是的对吗?”
这句话带着乞求的味道,透露出江邻的不安。
贺宇没立刻答话,他能看到江邻脸上紧张的表情,跟江邻对视了一会后,他才缓缓擡起手抱住江邻,将脸埋进江邻的颈窝,轻轻应了声。
贺宇跟江邻一样,他不在乎别人是否反对,是否看好他们,只要江邻不放弃,他也不会松手,因为这是两个人的事,不需要被任何人理解或者肯定。
可话是这麽说,贺宇心里却很明白,有些事没有那麽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