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里的情况,朱淮川一无所知。
将近中午,他才带着曹欣怡和瘦猴这两个小弟,去国营饭店,好好吃了一顿。
然后,再次来到东川小巷。
让他失望的是,那套摆摊组合被客户提走了,就在上午。
老头怎么也不肯透露客户信息,朱淮川还真没办法。
找客户继续租用一晚的计划落空,只能改变计划。
瘦猴和欣怡都很着急,晚上还怎么摆摊。
朱淮川倒是不着急,跟老伯聊上了,然后,就提出了定制一套组合的要求。
有生意当然做,老伯也很开心,朱淮川就把自己设计的方案说了,老头眼睛直冒光。
这年轻人,了不起啊。
自己做了这么多年手艺,在建康木工圈子里,那是顶尖的存在,可从来没想到可以做这样的组合。
上午被提走的组合,已经是他最得意之作了。
其实朱淮川对这些并不内行,是昨天摆摊的实践触了他的灵感,要不怎么说实践出真知呢。
当下付了三块钱定金,一套组合做下来一共二十八块钱。
以后世的眼光来看,好像很便宜,其实在八十年代初,一点都不便宜,差不多要一个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没有这套组合,也就不需要平板车了,衣撑衣架,三个人拿着就行。
下午也没什么事,朱淮川就给瘦猴和曹欣怡放了半天假,约定五点钟回到招待所。
朱淮川路过文具商店,花了一毛七买了瓶墨汁,四毛九买了支毛笔。
接过营业员找回的四个一分的硬币,感觉都有点不真实。
在后世,一分五分的硬币,已经成了藏品,市面上早就没有流通的了。
回到招待所,到前台找胖姑娘,要了几块硬纸板。
昨晚时间太紧,没来得及制作价格牌,嗓子喊嘶哑不算,很多时候还手忙脚乱。又来不及跟瘦猴和曹欣怡通气,有时候就显得很被动。
弄好价格牌,看着随时随地都要随身带着的一大包钱,朱淮川皱了皱眉。
现在华夏币最大的面额就是大团结,将近一万五千块钱,体积可不小。
藏到内裤带拉链的袋子里,根本就不现实。
存到银行里吧,这个时代还没有同存通兑这种说法,在哪里银行存的,就要到哪里取钱。
唉,在后世根本就不存在的问题,现在成了不小的问题。
转到以经济为中心已经三年了,新旧观念的碰撞,让这个时代的社会治安很不乐观,否则也不会有三年后的严打。
现在钱还不是很多,以后肯定要想个稳妥的办法。
朱怀川那里事情顺利吗,办好了吗?
家里呢,会不会生什么事?姐千万不能跑到野沟去,那就穿帮了!
水勇那个笨蛋,也让他不放心,可不要骑车出去显摆啊。
从水勇,朱怀川又想到了水沐,也不知过得怎么样,那叫小新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会不会真的是钱伟军的?
人没事了,就会胡思乱想,朱怀川在天马行空的乱想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是被曹欣怡叫醒的,她逛街已经回来了。
此时已经到了五点,可瘦猴还没回来。
会不会出什么事?
正在焦虑时,瘦猴也回到了招待所。
三人赶紧出门,来到夜市,照例交了二毛钱管理费,暗地里还是塞了一包大前门给黄麻子。
还是原来的摊位,这次简单,把衣撑弄好,衣服样品挂上架。蛤蟆镜就摆在一个纸箱上。
还没上人,价格牌自然不会拿出来的。
三人轮流到一个小吃摊前吃了饭,夜市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朱淮川是最后一个过来吃饭的,吃完饭,正往回走,就一把被人拽住了。
“姐,怎么是你?”
他转头一看,正是卖手表的女摊主。
“谁是你姐,你好大的脸。没想到今晚你还敢来?”
女摊主一脸狰狞,再不复以往的笑容。
“我怎么就不敢来,我又没做坏事!”
朱淮川见女摊主这样,也拉下了脸。肯定是昨晚电子表,影响了她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