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林溫溫就是欲擒故縱,不過,小女娘們也學會了這招,若是誠心喜歡人家,不學著顧誠因的模樣在門外多候幾日,那便是心不誠。
珍珠將此事說予林溫溫時,她冷嗤一聲,「那是因為顧子回他騙了我,我這是懲罰他,才不是欲擒故縱,更何況……」
更何況,每日一到入夜,顧誠因表面離去,實際翻牆而入,不還是摸進了她的屋中。
真真是狡猾至極。
林溫溫氣呼呼地擱下手中針線,「我不要給他縫衣裳了!」
夜裡,顧誠因再次翻進來時,自然又是一陣溫哄,到了最後,他認真地望著她問,「溫溫,這一次,我們重來過,可好?」
林溫溫紅著鼻尖,對他道:「顧子回,你日後可還會再欺瞞於我?」
「不會,再也不會,任何事都不會。」
他一字一句沖她保證,將她緊緊按在懷中,從今往後,她是他的全部,永永遠遠皆會如此。
他要與她重來過,他要給她所有的尊重,他要三書六禮,她要將她明媒正娶……
他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顧誠因看中的女子,有誰將污言碎語落入他耳中,那人便會啞上幾日,若再說得污穢,便乾脆連舌頭也拔掉。
林溫溫偶然得知,妄議她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便不由懷疑起了顧誠因,她問他可是他所為。
顧誠因說了不騙她,便坦然承認,說找人給那些人的水裡下了半夏。
林溫溫著急道:「可不是我大度,而是旁人說什麼,有什麼用,我不聽便是了,你整日裡讓人給人家水裡放半夏,萬一讓京兆府查出是你所為,那可如何是好?」
「好,那我不再放半夏了。」顧誠因冷冷應下,但他又不是沒有別的招數治這些人的毛病。
入秋之後,三書六禮一樁樁列進行程,這一次,他沒有讓她受任何委屈,是在眾人羨艷的目光下,做了她的未婚妻。
馮氏拿著二人八字,又一次去見了那位高僧。
這一次,馮氏已經做好了要等許久的準備,結果,那高僧略微頓了片刻,便緩緩頷,稱這雙璧人會吉祥如意。
馮氏頓時歡喜,當即便添了一筆巨額的香火錢。
婚期設在來年春末,他知她怕冷,春末時溫度適宜,最適合婚嫁。
他為她做了鳳冠,上面每一顆珍珠,皆是他親手鑲嵌,若是細看,可看見那每一顆珍珠上還刻著一個小小的溫字。
成婚當日,馮氏拉著林溫溫的手,明明頭一日還和李嬤嬤說,不會叨念她,卻在最後時刻,再次忍不住了。
「顧誠因長得那般俊,你可知上京如今多少小娘子想往他身上撲,便是你二人成親,你可也得……」
「娘……」林溫溫扇了扇手中金絲鴛鴦喜扇,擰眉道,「你怎麼又開始了?」
馮氏「嘖」了一聲,「你就不要嫌我囉嗦了,我這說得可都是……」
「好了,」林溫溫握住了馮氏的手,用那半撒嬌的語氣道,「子回說了,他日後絕不納妾的,他只我一人。」
「誒呦!」馮氏反握住她的手,連連搖頭,「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可千萬當不得真啊,當初你大伯還不是信誓旦旦只她盧氏一人,後來呢,不照樣納妾生子的。」
「你別拿顧子回和我大伯比,他倆根本不一樣,再說了,男子不也有靠得住的,你看我爹,多靠得住啊!」提起林信,娘倆都會心一笑。
「也對。」馮氏笑著擺手道,「罷了罷了,女大不中留,但有一句話,娘還是希望你能永遠記得。不如日後你同他日子過得如何,只要我同你爹還能喘氣,我倆永遠都是你的靠山,你什麼都不必怕!」
林溫溫眼尾微紅,慢慢靠進了娘親懷中。
喜樂聲由遠及近,林溫溫連忙坐起身子,拿喜扇遮住了臉。
顧誠因露面時,手中生出一層汗,他今日頭帶簪花,jsg身著紅裙,比那女子還要明艷奪目。
上京城不論男女,看見那高頭大馬上的俊朗英姿,便難以移開目光。
林溫溫被抱進轎中,顧誠因臨鬆手前,迅在她唇瓣上碰了一下,那甜甜的花香,讓他騎馬的度都比別家郎快了不少。
周圍人笑他心急,他也不惱,反而還在酒宴上將急切的心表露的人人可知。
眾人以為他心急入洞房,只他自己清楚,他怕她餓了,也怕她換了的房間,會不安心,至於心急入洞房,多多少少也是有點……
原本珍珠和翡翠已經讓林溫溫做足了要等許久的心裡準備,卻沒想到顧誠因回來得這樣早。
飲合卺酒時,顧誠因溫熱的氣息落在林溫溫耳旁,也不知是酒精的緣故,還是這個瞬間讓她想起了什麼,林溫溫的耳垂瞬時變得嬌艷欲滴,她今日沒有戴那紅玉髓耳玦,而是戴得一串翡翠流蘇耳墜,那耳墜隨著她動作的起伏,將她小巧的耳垂一併帶著輕輕晃動。
明明酒盞已空,他口中的酒已經咽下,那喉結卻還是用力抽動了一下。
兩人手腕分開時,林溫溫也起了逗弄的心思,她小手指從他掌邊輕輕勾了一下,正要溜走,卻被他反手一把握住,林溫溫手中的酒盞都險些摔了下去。
她帶著幾分慍色朝他瞪去,周圍的婢女僕婦卻是抿嘴偷笑。
她臉頰滾燙,低斥著要他鬆手,他非但不松,還攥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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