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惯被关怀的眼泪反而更加失控。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摘去左眼的眼罩。
不知何时,她手中未撕的画被夺去,散乱丢在桌上。
四处是残破的废纸,说不出的凄凉。
他的手拢过后腰,不规矩地压在屁股边缘,但又好像没有进犯的意图,“你画那样的画,就不怕受到同样对待的是自己?”
小钟没发觉他在下套,脱口而出道:“画上的人明明是你。”
“真过分。”
大钟口不对心地感慨,像在说别人的事,回到座位前,整理未撕的画。
小钟以为他要还给自己,自然而然伸出手。
不料他却道:“没收。”
“凭什么?黄图你要收就收。这些是我的东西,可没招你惹你。”
“因为我是你的老师。”
大钟语焉不详,执意要收。
“你不给我,我不走了。”
大钟打开电脑,摆出一副“请便”
的姿态。
小钟自己找了位置坐,对着窗户发起呆,想起方才的事,忍不住骂:“臭男人。”
他根本不理她。
毕竟是看见自己的小黄图还可以毫无波澜的人。
“喵喵?”
小钟再次试探,挖空心思想把画要回来的方法。
“你好久没这样叫我了。”
她轻手轻脚靠近大钟身边,知道他防备着偷画,所以偷吻他。
舌头像卷不拢的黏土,绕在一起又散了。
她坐到他的腿上,摆着悬空的双脚,娇羞道:“你得赔我……”
“初吻吗?”
大钟猜出难以启齿的下半。
啪——
手才碰到桌上的画稿,他像拍苍蝇一样将她制止。
“我就知道。”
大钟将她额角的小卷勾到耳后,“既然这么想要回去,不如这样,放学后我在车里等你。”
小钟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今夜上他的车,就意味着跟他睡觉。他都那样摸她、吻她了,现在看她的眼神就是想操。言语会骗人,但是感触不会。
初夜是他,小钟是情愿的,也许不久以前还暗暗期待着。但她不愿自己是被要挟着,仿佛做爱的意义不是因为她愿意,而是借此去换取别的东西。
她不禁出言讥讽,“我愿意跟你走的时候,你不要,现在非要用强的。你就是这种变态的趣味?”
大钟不否认,“看上这样的男人,后悔了吗?”
这么问,就是在故意试探。如果她真的不知自爱,屁颠屁颠跑去白给,不知又要被怎样教训。
用心险恶的男人,反正无论怎样他都不亏。
她揪起他的衣领骂,“你真恶心”
,而后又气冲冲地夺门而去。
在门边,大钟最后一次叫住她,“演戏也该投入一点。至少骗过了自己,才骗得了别人。下次别再这样了。”
原来他看出她亲吻他的时候不认真,才会知道她别有所图。
“只要你更渣一点,就可以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让我对你死心塌地。为什么不呢?”
这话不知哪里惹得大钟来气,他急匆匆赶客道:“今夜不见不散。”
小钟开门出去,正好碰上人来数学办公室交作业。她下意识地擦了擦残余的口红,被吃完了,回过头,大钟正在里面狼狈地假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