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云行看她姗姗来迟,朝她身后房中扫了一眼,没有异常。
“嗯,还好。”
知摇紧绷的心稍加放松,看来不是找她算账的。
“昨夜……”
高兴太早了,刚放松,人家就要发难了。
知摇两眼一闭,沖着云行方向就是深深鞠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我会做那样的事!实在令人难以啓齿,还请云行师兄忘了吧!”
云行怔在原地,看着鞠躬的知摇,眼底温度逐渐褪去,箭袖下的手紧紧攥起。
“难以……啓齿?”
“是。”
“你……后悔了?”
在别人家一睡两天,还是赤身,知摇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
“是,悔不当初……还请师兄莫要放在心上,就当噩梦一场,原谅我这回。”
“噩梦、一场?”
头顶男人没有再出声,只是定定站在她面前。
知摇感觉周身空气正在逐渐变冷,像是最初那样,环绕在周身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针,压迫的她喘不过气来。
但又与最初有些微妙的不一样,她说不上来。
“于我而言,绝非噩梦……”
是曾想都不敢想的美梦一场。
可结果终究是梦。
她清醒了。
他也该醒了。
知摇倏然睁开双眼。
这话是什麽意思?
想出言发问,眼前云纹软靴调转方向,极其缓慢的朝远处走去,失魂落魄,连背影都有些狼狈。
等那沉水香气息彻底抽离,知摇幽幽直起身来,嗅着残存的沉水香气,脑海中灵光一闪,口中跟着喃喃。
“这香气……是那日救我之人身上的味道。”
脑海中兀的闪出一副画面。
朦胧似身处云雾中,她踮起脚在一个男人脖颈处嗅闻,口中说着跟刚刚同样的话。
媚眼如丝,柔弱无骨,比话本里最风尘的勾栏女还有过之无不及。
知摇浑身鸡皮疙瘩冒起,困乏之感全无。
刚刚那是什麽画面?是她吗?
她怎麽会是……
梦,定当是梦。
她一手用力敲着太阳穴,连连甩头往屋中走去。
床榻底下的沈云星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全都看在眼里,云行失落的模样,知摇困扰的样子,每一幅画面都让他心头无比畅快。
都苦恼去吧,刚好给他时间喘息恢複,卷土重来。
身上失血过多,才清醒过来,眼下又开始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