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你一封信。”
她扔给我一个白色的信封,收件的名字上不是廖安,事实上,谁的名字也没有写。没有收件人的地址,也没有送件人的地址以及姓名。我一直用廖安这里作为我的秘密地址,一些关于我暗中收藏的艺术品啊,什么我不太想让别人知道的联系人啊,什么什么的,全部通过廖安旧房子这个地方收信。我打开后,里面一张a4的白纸上,只一句话:有朋自远方来,敢见否?而白色的信封后面则用铅笔很淡很淡的写了一个时间以及地址,是三天后的w酒店一层的英式下午茶厅,靠窗的本来想要引出一条小花蛇,结果,来的是勋暮生这条史前龙王鲸。萧容不再说话,而是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瞧,似乎她的眼睛就是两条火线,我就在她的注视下扑哧一下子灰飞烟灭。勋暮生向我这边走来。谢逸然看见我的眼睛看着她身后,她也回头,意外的看见勋暮生。“不要脸的小贱人!我叫你不要脸!我叫你不要脸!”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巨大的梅子红的爱马仕铂金包嘭的一声砸到我同谢逸然的桌子上,噗嗤一下子,桌子上的餐具全部被呼啦到厚厚的地摊上,茶水、奶油、糕点涂了一地,描着金边的瓷器歪七扭八的沉尸。我身边一位花团锦簇的大妈,睁着两只牛眼,瞪着谢逸然。在我们还在目瞪口呆的当口,她插着腰,继续挥舞着那个巨大的铂金包冲着谢逸然就一顿狠砸!“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勾引我儿子!我叫你勾引我儿子!”
我一听,又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一眼这位大妈,这不是那天在勋世奉宴请我爹艾禄权的白饭榨菜宴上那个那个谁吗?号称我大舅的老婆,kg荣海涛的亲妈,我的大舅妈啊!我晕。我看着谢逸然双手捂着脸。这,——这究竟到底是什么情况?!“住手!”
我刚想要站起来挡住她继续打谢逸然,荣大妈粗壮的手臂就被正面而来的勋暮生一手攥住,大妈‘嗷呜’的叫了一声。荣舅妈看着勋暮生,倍感奇异,然而,她四下张望,这才仿佛看到我。“彩凤啊!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跟这个小贱人在一起??!”
“不要叫我彩凤!”
我都几乎要无语了,“您才看见我啊,我的裙子都被下午茶点涂抹成酱油缸啦!”
“对不起,对不起。”
荣大妈回头看着勋暮生,眼神差点就泛春水了,“小伙子,你是谁?别这么紧的拉着阿姨,阿姨都要不好意思了。”
勋暮生手指一松,似乎上面沾染了什么不洁净的东西。他看着我。我挡着额头,手掌遮住我的脸,天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我不在这里,你们谁都没有看见我!周围的人似乎认出了谢逸然,也有人认出了我。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无论是什么iphone,ipad还是susung,统统被拿出来,冲着我们拍拍拍!保安到位。闹剧结束。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小雨和sion张正在刷八卦,所有的媒体,什么《草莓周刊》,娱乐主页,微博,等等的娱乐版的头版头条——谢逸然被未来婆婆掌掴,豪门之路漫漫。这些耸人听闻的标题,再加上嘲讽之意十足的内容,外加鲜活真实的图片,更有一段完整的视频,让整个事件变得活色生香起来!仿佛,嫁入所谓的豪门就是一条龙门,把娱乐圈的女人一下子划分成了‘鲤鱼’和‘龙’。大家仰望飞龙在天,对于还在池塘中并且已经显露出不安分的、想要跳过龙门而暂时没有过去鲤鱼用力的踩踩踩!不踩入尘埃中,似乎都对不起天地众生与自己。上海青帮老大杜月笙曾经说过,别人都是鲤鱼跃龙门,可是,他自己在成为鲤鱼之前就是一条泥鳅,他是经过了500年的修炼把自己弄成一条鲤鱼,然后再伺机越过龙门。这个世界的规则简单粗暴又行之有效,对于女人尤其这样。待嫁豪门就是那条线,过去了,海阔天空,任意遨游;过不去,就作为鲤鱼在池塘中继续摆尾,又或者顺着社会的阶梯继续蹦极,成为泥鳅。大家全然忘记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大舞台,而自己本来应该是一个演员。仅仅是一个演员而已。小雨特别纳闷,“小艾,kg,哦,就是你表哥……”
我,“kg不是我表哥。”
“哦,我是说,他们荣家现在都能称为豪门了吗?”
我点头,“这年头,做生意的都叫豪门,公务员都自视为官员,你没事的时候多动弹动弹,现在就连县里一个公安局长都被尊称为‘封疆大吏’,kg他爹在我们老家有厂子,kg自己在娱乐圈投资,不叫豪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