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棉被使用时间太久,晾晒就作用不大了,那就得从根上治理,将棉被重新弹一遍,整旧如新,这时候,弹棉花的生意就来了。
大街小巷都有弹棉花师傅支起的摊,多半是家庭妇女抱着被子去讨价还价,提各种要求。弹花师傅往往都点头答应,然后将旧被拆开,棉花套铺平,用他那张神奇的棉花弓将棉花“绷绷绷”
弹松,有时还根据客人的要求添加新棉,最后再将弹好的棉花套罩上一层细如蛛网的纱网,本来寸余厚的被子膨松至三寸以上,客人抱着被子挡着脸,左右探头地高兴地回了家。
正好庙门口就有个弹棉花摊儿,银河也去凑了热闹,新买的棉花套,足足的新棉花,排着队等着弹床新被子。
街坊们见她肚子大站着等辛苦,叫她回院子里坐着,东西给她占着地儿,排到她了她再出来。银河遂捧着一本梵文经,靠在摇椅上大肚子晒着边看书边等。
忽闻外头一声“哦!”
的惊呼,接着就是笑声。银河奇怪地往门口望去,接着就进来一个“棉花人儿”
,银河坐摇椅上怔着,跟那人对眼儿,过不了多久,她也咯咯笑起来——是好笑,估计师傅那棉花弹崩了,这人也是倒霉路过嘣了一身!白哗哗的,像雪人儿一样。那些小孩子们最乐得很,跟着他旁边拍手跳,他身旁的随从看来又生气又着急,驱赶孩子们还得顾着拍他身上的棉絮。
他却望着这边坐在摇椅上咯咯笑的大肚子出神儿——主要是,银河笑得像个孩子爽朗纯真,她本身圆滚滚的大肚子跟个佛娃一样坐在摇椅上,身后就是那对儿著名的罔极庙貔貅,她本来就漂亮得无敌了,养得又太好,简直佛里的渡娃一样!
银河见他怔愣地望着自己,才意识到不妥,她一下收了笑,又蛮滑稽,本能防范地起身就往屋里钻!哎哟,这动作麻利的,一点不像大肚子得拖累她,跟个圆滚滚的陀螺胆小地进了屋就要关门!
“王!——四儿!”
估计他本来想叫她“王后”
,但是也顾及这身边情状,改了口,喊她的名字,银河这一听,胖身子缩在门缝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外头“你是谁,”
他稍走近,
这时候可以看出。尽管人家一身白絮叫你看上去取乐一样,实际人大家公子,风度持谨,有礼得很,轻声,“我是揄追,您估计不记得了,咱们见过面,家母是长公主。”
啊?
银河当然有些惊慌,这人来找她做什么,她是本能取巧,“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说着就要闭门,揄追忙上前一步,稍抵住门,“您不必害怕,我是有事相求,万不得已才来此地叨扰,”
眼睛里全是诚意,又稍回头看了看,“一会儿人都进来了,人多眼杂,我想咱们这样僵持着肯定也不好……”
银河没法儿啊,达岩这些时是陪她住这儿,今儿正好有事出去了;不过这会儿达岩不在也好,要她在,看见这样得立即跟这些人横起来!
“那就在院子里说。”
银河也贼,防范心强点好,院子里人多他们也不敢咋滴。
谢谢给小月亮和小太阳投小钻石咧,嘻嘻。最近流感肆虐,俺有点中招,希望大伙儿注意防范哈。
第197章197
这件事还得从头说。
揄追也是机缘巧合下发现了“王后的秘密”
。
参长那头是不会出纰漏的,只得从银河这边说起。
前头也说过揄追最大的心愿就是“兴复揄学”
,正巧前段时间在汉州有个“揄学研究会”
,邀请了不少海内外“揄学大家”
参加,那揄追是必得参加的。研究会就在九仙庵举行,隆重也正式,会议前,还举行了“拜祭揄子”
的大典!哎,银河就那时候出来瞧热闹被发现的。
按说她该伪装的也好,旁人是认不出来,可逃不了揄追的眼。是远远望见有些不敢相信!主要是她大着肚子——可现在谁都知道先王后不在宫里,连溥皇登基都不在场——这揄追可不得上心盯着了!
什么事儿都抵不住“人有心”
,这暗中一盯,可就瞧出了好多事儿!起码,参长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就足以说明些问题!——是了,揄追暂时也只能猜想先王后这肚子里的孩子和参长有关,毕竟他“盯梢”
可也冒着好大的风险,万不敢贸然靠近,远远瞧着,所以许多事只能猜想,不敢定论。
本这是个极佳的把柄,揄追慎之又慎,一来得有确实证据,再用也得用在刀刃儿上。可为何现在不待证实,赶忙似得就“拿出来”
且亲自上门“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