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还是一个姑娘家的手笔呢,她是一小儿得了我家教导,那笔字儿,写得比真正飞家的后辈儿都好!我记着,她名字里有个‘金’字,当时这幅字儿要挂前头影壁上时,主人家还讨论是不是要烫金……”
银河真有些懵怔地回头,“那劳您是否还记得,她叫金什么,”
“这就真不知道了。”
阿姨背对着她还在继续清洗马桶,并未觉察她的异样,还笑着说,“那幅字儿右下角有个‘金’字儿,您可以去细瞧,也是写得极漂亮……”
诶,待她再起身一回头,这姑娘已经不见了,阿姨也没介意,还是觉着这姑娘心善性情好。
也怪不得雪银河这样“无理”
,不打招呼就冲出去!——事关,她姐啊!!
银河跑到这影壁前,仔细在右下角处搜寻——果然,那里有个极隽逸的“金”
字!
你晓得此时雪银河这心震颤的!——说实话,她认不出她姐的字儿。年少的字体她可以一眼就识,但是,姐姐出嫁后,字体好像就变了,愈发刚劲有力。银河问过姐姐,又开始练字儿了?姐姐笑,打发时间罢了。
无论这个“飛”
,还是右下这个小小的“金”
,着实有劲道,有飒爽意,像她姐之后的笔力意,
雪银河激动得啊——她现在一心就想求证一件事!不说首相府还有一幅一对儿的“疑”
字吗,她想去看看,如果真是出自她姐之手,会不会那幅“疑”
字的下头有个“禾”
字……
银河真想立马见到那幅“疑”
字儿!
她甚至冲动地想,去求助胡育颜吧,或者,直接找祁醉!他们都能逞自己的愿……但是,手摸着这个“金”
字,雪银河还是冷静了下来,
真的,这个“金”
字仿若一把火箭,又戳烧开了她寻求亲姐死因的心!
从前她心有不甘,但是叔父压着,自己也着实势单力薄,拿什么去追究?
可现在——银河细细摸着这个“金”
字的纹理,告诉自己:雪银河你明明手上捏着两杆枪了,为什么不好好用,起码,要搞清楚姐姐怎么死的吧!……
雪银河离开影壁,走得老远老远,
愈走远,心中翻滚的澎湃更热烈,
她站在庭院中央,扬起了头,看那日中天,深深沉了口气——接下来,她确实得过得有目标了!
……
雪银河斜挎着她的布书袋,戴着墨镜,口里嚼着口香糖,两手插在工装裤口袋里斜靠在朱红立柱边,
胡育颜台阶下,一手撩在额上遮太阳,一手手里拽着一个黑塑料袋包裹着东西,朝她招招手,示意车来了,可以上车走人了。
雪银河却没下来的意思,一笑,手从工装裤里拿出来,一提裤腿儿,在台阶上坐下,一挑下巴,“你的哈雷呢,”
胡育颜拿着黑塑料袋的手放下,笑起来,“哟,今天看来心情不错。”
雪银河俏皮地吹了个泡泡,“是不错。”
“好,”
胡育颜转身就要去换车,又被身后的她喊住,“那袋子里的东西是给我的么,”
胡育颜一丢过来,上头的雪银河往前一小步接住,喜滋滋打开瞅一眼,全是崭新现钞,安安稳稳放自己布书袋里了。
胡育颜看她一会儿,背着手还是向她走上来,在她一边坐下来,
“去换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