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青年夜彦半仰着头,瞅了瞅矗立在眼前的门楼。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西门府的正门都比其它的庄园更显得恢宏大气,富丽堂皇。
“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总喜欢把门楼修得一个比一个豪华高大,好像能抬高自己的身份地位似的。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样子,不过是一群俗人尔。”
夜彦脸上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随意地瞥了两眼西门府的门楼,便对它失去了兴趣。他不紧不慢地拾阶而上,走到大门前,抬手拉住了上面的铜环叩了几下。
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才“吱呀”
一声打开一道缝,从里面伸出一个脑袋来。那人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瞧了瞧夜彦,见他衣着装扮普通,不像是什么富贵之人,便不耐烦地问道“你干什么?”
“找你们族长。”
“嘁!”
这个西门府的家丁讥笑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族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还不快走开!”
夜彦尽量克制着自己,微笑道“我与你家族长有要事相商,请你去通报!”
“你有个屁要事,滚滚滚!”
家丁脸上讥讽之意更浓,言语也就更不客气。
“一个看门的奴才也敢这般与我说话!”
夜彦终于是忍不住,脸色蓦然冷了下来,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来之前他便听闻西门一族以四大家族之自居,府中之人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中,尤其这些下人更是仗势欺人,比他们的主子还要嚣张。
“你这个混蛋,说什么呢,想讨打是不是?”
那家丁喝斥着,举起拳头,隔在门内就想要打玄衣青年。只是他的身体还没有从大门内完全露出来,耳闻中“哐”
的一声大响,大门被一股巨力撞开,他则随着响声倒飞出去两丈多远才摔落在地上。
这个倒霉蛋只不过是个肉胎凡体,根本不懂得什么护体之术,瞬间一口鲜血喷出去老远,胸口肋骨也断了两根,巨大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他惊恐地望着一步踏入大门的青年,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有出一个音来。刚才他只看到后者不过是很随意地挥了一下衣袖,就把他像扇苍蝇一样扇飞了出去。
此番动静早已惊动了府内的护院家丁。就在守门的家丁重伤倒地后不久,至少有十多个人手持利刃骂骂咧咧地冲了过来。
夜彦的目光无波无澜,又缓步向前走了几步,似乎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那些家丁在他身边围了大半个圈,凶狠地盯着这个不之客。有几个仗着胆子正要持利刃砍杀过来,忽然听到玄衣青年道“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只想见一见你们的族长,烦请通报一声。如若诸位真想与我斗上一场,我不介意杀你们几个。”
狂妄,太他妈的狂妄了!
那些家丁简直要气炸了肺,恨不得冲上去把夜彦剁成肉泥。但当后者毫无隐瞒的带着凌厉杀意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时,竟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家丁们面面相觑,犹豫着是否还要再往前冲。
见众人不动,夜彦知道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冷笑一声,道“你们不去通报,那我只好自己去找。”
说完旁若无人地继续向前走去。
面前的几个家丁进退两难,但最终还是被夜彦的气势所迫,带着恨意却又无可奈何地退到了两边,给后者让开了一条路。
还没走出家丁们的包围,只见从府内来了一位老者,远远地就喊道“何事喧哗?”
有个家丁跑了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老者一双有些细小的双眼闪烁着精光,眉头微微皱起。他快走几步来到夜彦近前,上下打量了几眼,见其气度不凡,便客气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闯我西门府?”
面对老者的质问,夜彦却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你是西门府上的什么人?”
“在下姓温,是西门府的管家。我问你为何……”
夜彦抬手截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把这个给你们族长一看。”
说着,他从身上摸出一块东西来,甩手丢给老者。
温管家伸手接住,见是一块成色极好的玉牌,细腻温润,手感极佳。上面除了刻有精美的花纹外,还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隐”
字。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又不好开口询问玄衣青年。但温管家却识得这种成色的玉石极其罕见,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由此可见眼前的年轻人非富即贵,不能轻易得罪。
思虑片刻,温管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喝退了那些护院家丁,对夜彦道“阁下请随我来。”
夜彦点了点头,跟随温管家向府内走去。两人一前一后从后院穿过,温管家把夜彦带入一间小型会客厅内,让他在此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