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在炼化血影剑的过程中被剑身隐匿的一束黑光侵入体内,顿感不妙,连忙运转灵力,欲将其逼出体外。他的灵力与那黑光刚一接触,便纠缠在一起,一黑一白,斗得不亦乐乎。
云风体内的灵力,乃是经由三元法炼化而来,当是不凡。而那黑光,不知为何物,却也不俗,与他的灵力竟一时斗得不分伯仲,难知输赢。但这可苦了云风,毕竟这是在他的体内,若是时间久了,还不得把他的经脉冲得支离破碎。
而就在云风手足无措之际,那黑光竟是掉头逃走。正纳闷时,忽然血肉之中传来一阵剧痛,险些把他疼昏过去。待云风明白过来,不由得浑身颤栗,原来那黑光竟在吞噬他的精血。
黑光在吞噬了云风的一些精血后,光芒更盛,其又增强了几分,再次与他的灵力斗在一处。但没过多久,与它纠缠的灵力就如石沉大海,似也被黑光吞噬,十分邪乎。云风心中大惊,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也不敢再运转灵力驱赶黑光,任由它在体内横冲直撞。他已然顾不上许多,只觉得全身经脉痉挛剧痛,痛苦不堪。
他再也忍耐不住,从床上翻落地下,强忍着剧痛,踉跄着站起身子,忽地全身又是一抖,一股恶心之感泛起,直冲五脏。
云风骇得亡魂大冒,却是束手无策,但觉体内如万蚁啃蚀,恶心欲吐,却又无物可呕,当真是生不如死。他神志渐渐模糊,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却头昏目眩,浑然辨不清方向,一头磕在门板之上,只觉得浑身力气一分分地都渐渐消失。他全身皆抖,手足无力,脚下一软,靠着门板瘫坐于地。眼见要被这黑光吞噬,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云风的脑海中产生。
云风把心一横,暗自狠道:“既然你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看谁能吞噬谁!”
他用尽最后一分心力,勉强运起三元法,强行压制着黑光在自己的经脉中游走,居然能稍解痛楚,但也只在片刻之间。那黑光怎会轻易服他管束,依然横冲直撞,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翻了过来。云风眼前金星乱闪,呼吸紊乱,忽地喉间一甜,“哇”
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险些晕了过去。
好在云风血脉之力强悍,若换作他人,非得经脉尽断,变成废人。他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勉力施为,能缓解一分就是一分,总比什么也不做等死强。
云风此时有点明白,黑光必定与那黑魔老鬼有关。
其实他所料不差,毕竟血影剑被黑魔老祖浸淫多年,其上必沾染有后者的魔力。云风想要炼化血影剑,遭其魔力反噬也实属正常。
然而眼下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若是被这魔力侵蚀灵魂,后果不堪设想。云风强忍着剧痛,双手翻飞,印法变幻连连,运转三元法,要将那道魔力降服。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番争斗,云风的恶心之感渐渐退去。且那束黑色的魔力在云风的强力压制下,几番折腾,却不能完全炼化,最终他只能把它封印,压缩成一个黑色的光球,悬浮于丹田内。
做完这些,云风如释重负,心头一松,失去了知觉……
※※※
“云师弟!云师弟!……”
一叠声地呼唤,回响在云风的耳畔。
他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得头痛欲裂,难以忍受,甚至连睁开眼睛这样简单的事情都难以做到。良久,云风才恍恍惚惚看到刘子明、宫子峻等几名土瑞峰的弟子围在他的身边,眼神中闪烁着焦急与无耐,似远还近,慢慢在眼前变得清晰。云风动了动嘴唇,低低叫了一声“大师兄。”
刘子明大喜,道“云师弟,你醒了?”
云风强笑一下,道“大师兄,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说着便要坐起身来,不料浑身骨节疼痛难受,两臂酸软无力,难以撑起身子。
刘子明扶着他坐了起来,叹口气道:“云师弟,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三夜。”
他看着云风苍白的面容,诧异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昏倒在地上,而且又受这么重的内伤?”
见他坐起之后就怔怔出神,魂不守舍的样子,刘子明推了他一下。
云风惊醒,一时却不知从哪里说起,况且他这身体之内藏有一股魔力,怎能被众人知晓,只好含糊道“没、没什么,大师兄。”
“没什么?没什么你会昏迷两天三夜?”
刘子明心中也是在担心云风出事,不依不绕,非得让他说出一点缘由来。
“我……”
见刘子明急着想知道他昏倒的缘由,云风不知如何作答,正在为难之际,不知谁喊了一声:“师父来了!”
人影一闪,一脸肃然的公良言走了进来。
云风身子一动,叫了声“师傅“,还没起身,腿脚登时又抽搐了起来。
公良言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摁在他的肩上,道“别动!”
云风待痛感稍退,才向公良言道“弟子不知道师傅您来。。。。。。”
公良言瞪了他一眼,道“命都丢了大半,还想着这些,别再废话了,坐好吧。”
云风讪笑一下,公良言替他查看了一番,眉头微皱,道“看你并无什么外伤,却是体内经络损伤严重,幸好你血脉之力强悍,才不至于断裂,若非如此,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说完他右手向后一摆,只见一名弟子端过来一碗汤药。
公良言接过药碗,递到云风手中。后者瞧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汁,眉头一皱,疑惑道:“师傅,这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