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
“好,好,这边请…二位这边请。”
迷糊间入了宽敞上房,送了棉被和热水来,秦歌舒想要张口问他是如何做到的,眼皮却如有千斤,很快便沉沉昏睡而去
虽知在亮了军令之后,店家不敢趁他不在时将她搬出,但他仍寸步不离守在床前。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求生欲是强大的,只灌下一碗药,刚晨初,热度便逐渐褪去,竟硬生生的扛了过去。
楚晏放下心来,摸出通体透黑的玄铁令牌放在她手边,他想,这东西,对她应该会有用。他既已亮军令,身份便再藏不住,树林里的那些杀手冲着他而来,这会也该追至京城了。
他既在她的庇佑下入了京,往后的路,便不能再连累她。
转身欲离开,几步行至门边,又顿。天色微亮,透过窗,洒进屋里,他偏头,看向床榻上终于安然的秦歌舒。
“保重。”
而后,拉开门扉,快离开。
……
秦歌舒醒来时已是午时,浑身像是从水里捞起,满身汗津,但大病初愈之后的爽利,让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唤了一声。
“喂…”
久未得回应,秦歌舒不禁有些疑惑,起身时,玄铁落地,出一声“叮咚”
脆响,她将令牌捡起,盯着良久,未去深究他的身份,只是微微叹息。
罢了,该走的,留不住。
总归,他也护了自己一程,算是两清了。
清醒之后,秦歌舒片刻也没停留,直接回府。
守在府前小厮见着秦歌舒平安无事过来,惊愕不已,慌忙前去通报。
而秦歌舒并不急着与庄氏算账,直回瑞安居。
在院前守了一整个昼夜的梅香熬红了一双眼,好不容易瞧到秦歌舒回来了,急忙迎上。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怎去了这么久?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微眯凤眸,看着梅香,只从她脸上看出担忧焦急,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