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白寂嚴這弱不禁風的樣子,一股子使命感和保護欲立刻爆棚:
「我要是不去,你們家裡的那些人肯定會懷疑的,再說了,我再不濟還可以幫你擋擋酒啊。」
過年哪有不喝酒的,尤其白家那種地方,白寂嚴又掌權,可想而知?過年得是個什麼樣子。
他和白寂嚴怎麼說都是正八經兒領過結婚證的關係,就算是沒辦婚禮,他也能名正言順地幫他擋酒。
一腔熱血的義氣,就是駱昭現在最真實的寫照,白寂嚴嘆了口氣:
「去了白家,你可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過年了。」
那個地方,若不是必須要回去一趟,他是連門都不願意踏進去,駱昭倒是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你放心,對於你們家的那些人,我有心理準備的,再說,我們也不是一整個過年都在你們白家啊,去完了你家去我家啊,我家過年很有意思的。」
駱昭的話?說的自然而然,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婚夫夫,要回父母家過年一樣順理成?章,這樣的話?饒是白寂嚴都有些不知?道怎麼去接。
他下意識是有些拒絕和駱家的人過多接觸的,就像是之前?在醫院中對待駱媽媽,他不喜歡失去。
所?以那樣的關切和家庭的氛圍,他不想感受,更不會放任自己沉寂其中,尤其是在過年這樣明顯帶有家庭屬性的節日裡。
因?為這本就不屬於他,每年在白家應付完除夕和初一,他都會一個人出國,不去看那大街小巷的紅色,也不去感受所?謂闔家歡樂,出去滑雪,潛水,或者單純在海邊曬曬太陽都好。
他剛想隨便找一個理由?搪塞一下,就聽駱昭繼續開口:
「你可別不去啊,我媽還不知?道我們協議結婚,這兩天房都準備好了,你陪我回去應付一下吧。」
這句話?一開口,白寂嚴的話?直接便堵在了嗓子眼裡,是啊,駱昭的父母還不知?道他們這樣的關係。
他們還覺得自己的寶貝兒子找到?了一個疼他愛他,能夠共度餘生的人,他不能這麼一走了之。
「好,什麼時候需要回去你和我說就好。」
給?駱家人的禮品他也早就備好了。
「那就除夕陪你去白家,初一吃完午飯之後和我回家?」
白寂嚴點了點頭,順從了他的安排。
兩個人就這樣聊著天,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白寂嚴倒是不像從前?那樣失眠,而是靠在沙發?里有些打起了哈欠,駱昭看了一眼時間忙出聲:
「都這麼晚了,趕緊回房睡吧。」
白寂嚴也點了點頭,難得他在這個時間能有些困的感覺,回到?房間裡,泡了一個熱水澡出來就覺得乏累的很。
估計還是貧血鬧的,想著有時間再去查個血常規,不過這樣的疲憊也有好處,就是這一晚他不用被失眠折磨了。
第二天白寂嚴去了公司,駱昭回了家和家裡說了一下過年的安排,駱媽媽聽說兩人初一下午就回來,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那可是要好好準備的啊,媽媽給?你們準備了一級棒的床品。」
聽著老媽神神秘秘的聲音駱昭怕她準備過度,
就要上樓去看,卻被他媽給?攔住了:
「哎哎哎,現在不能看,等?你們什麼時候一塊兒回來才能看。」
不同於駱媽媽的興奮勁兒,駱道城倒是很穩得住,午飯後將?兒子叫到?了書房:
「昭昭,前?兩天酒會上的事兒我聽說了,後面的人是誰你心裡有數吧?」
駱昭知?道他爸不好糊弄:
「知?道,白寂嚴調查的結果也沒有瞞著我。」
駱道城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的兒子從小也沒有受過什麼委屈,這才剛剛結婚,白家的人就敢耍這樣的手段:
「你既然決定白寂嚴就是你認定的那個人,爸爸也不會反對,現在看著他對你倒是真心。
不過白家的人可沒有那麼好相與,你們領證到?現在,白振江也不說和我們見?一面,更絕口不提婚禮的事兒,這是在變相反對這場婚姻。
你今年和白寂嚴回去過年少不得是要有人給?你用絆子的,你不用怕,也不用低頭,就算是面對白振江你也不用事事順著他,也不用改口,至於他身邊的那個情?人,更不必多給?什麼面子,總之別受委屈。」
駱昭扒拉了一下他爸書房沖門面的玉獅子:
「我知?道了爸,你放心,我是受委屈的人嗎?再說了,白寂嚴也不會讓我受委屈的。
他們家人說實話?除了白寂嚴我是一個都看不上,不惹我也就算了,要是惹了我,我可不顧及誰是誰的爹,反正又不是我爹。」
這一番話?說的深得駱道城的心,他一拍大腿:
「這樣就對了,這才是我駱道城的兒子。」
這春節後的最後一天白氏外地的員工也都放假回家了,白寂嚴只是去公司簽了兩個年前?著急的文件,中午照例是讓助理將?午飯送上來的。
只是今天這飯剛剛送進來,香味兒一飄出來,白寂嚴立刻便覺得有些反胃,胸口的地方總是反酸。
他有比較長時間的慢性胃炎,對著反胃的感覺也並不陌生了,閉上眼睛深呼吸緩了緩,起身到?了餐桌旁。
但是只要一聞到?這個飯菜味兒,那股嘔意便再一次涌了上來,甚至有些壓不住,他起身腳步有些凌亂地到?了衛生間,人伏在洗手池上,乾嘔了兩聲卻什麼也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