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叫一声我听听
谢时年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夕阳落在海平面,海面映射一片橘黄,是和他坠海那天一模一样的好天气。
游轮正在缓缓靠岸,不少人玩了一个通宵,现在还没醒,谢时年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走出客舱,来到外侧甲板,一个从他昨天登船见过面之后就消失的人,正站在栏杆处抽烟。
谢时年没有上前,陈凛的侧脸的轮廓有些忧郁,或许现在,不应该去打扰他。
其实谢时年昨晚和唐庭笙说的内容,全是陈凛的意思,陈凛暗恋唐庭笙多年,从高中开始到现在,陈凛和谢时年同岁,三十三岁,长达十七年的暗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陈凛和唐庭笙,一直在一起。
有时候谢时年无法想象,陈凛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上学的时候,以朋友的名义。
工作之后,以同事兼下属的名义。
他隐藏的极好。
唐庭笙没有发现过。
陈凛本身就是一个耐性极好的人,他家境不好,大多数时间,陈凛都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两位老人年纪大了,有心无力,看管不了一个大男生,平时也就呈放养状态。
所幸陈凛没有长坏。
喜欢唐庭笙,应该是他人生中最出格的事情。
但是爱情这个东西嘛,就是如此,没有缘由。
昨晚谢时年和唐庭笙提起陈凛的合约,并不是随口一提,而是他和陈凛切实聊过的,陈凛不想再做唐庭笙的下属,他需要再攀高一个地位。
谢时年乐得其所。
陈凛能来帮他,他们两个人,是1+1>2的效果,会是双赢的局面。
所以他才会去探唐庭笙的口风。
至于唐庭笙的表现……
谢时年正在想着,腰间突然环绕上一双手臂,后背也贴上一副温热的躯体,呼吸落在他的后颈,带着淡淡的药香。
气息太过熟悉,谢时年不需要想也知道是谁。
而且除了那个人,也没人敢这么大胆的来抱着他。
不想惊扰眼前人的清静,谢时年没有挣扎,任凭后面的人把他当一只猫,深深地嗅着。
“哥,你看他看太久了。”
裴晏将脸埋在谢时年的肩窝,鼻尖轻轻触碰柔软的肌肤,一下一下,他似是在确定谢时年的存在,又像是从他那里汲取能量。
这次分开,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凭他自己,肯定是不能见到谢时年。
他就是这么心狠。
只要涉及到裴晏,谢时年绝对不会理会。
但是别人邀请的场合里,谢时年并不会刻意避开。
“你好像管的有点宽。”
有些热,谢时年小幅度的侧头。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