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书名读了一半,便不再读下去了,然后将书本压在了坐垫底下。
“梅林哪!”
罗恩朝金妮叫道,表情酸溜溜的,“赫敏送你了一本恋爱宝典!”
“少说两句话吧,罗恩!”
金妮生气地说,“你根本是在嫉妒我,你真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今年为什么没收到赫敏的礼物。”
“让我反思?该反思的人分明是她!”
罗恩叫得更大声了。 “噢,有人送我了一瓶魔药,让我立刻喝下去,但没有署名。”
图卡娜拿出了一个玻璃瓶,若有所思地看着里面淡黄色的液体,又打开瓶塞凑上去嗅了嗅。
“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要喝。”
罗恩忠告道,“上次我喝了弗雷德杯子里的东西之后鼻子里冒了两天烟,我爸妈都以为我吸烟成瘾,差点让我住在外面花园的扫帚棚里。”
哈利打开了一个自己的包裹,是克利切送的,他知道这样的行为有点冒失,但已经来不及了,包裹里的蛆蠕动着钻了出来,他大叫一声,惊得一蹦3尺高,踢翻了图卡娜放在地上的那瓶魔药,而那些蛆被泡在淡黄色的液体里之后显得更恶心了。
“不错,它倒是想得很周到。”
罗恩哈哈大笑。
图卡娜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一些青,“克利切也给我送了一个礼物,我还没有拆开。”
“还好你没拆,”
罗恩将那个一模一样的包裹放在手中掂了掂,“又是一包蛆。”
他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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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卡娜
“你不应该在这儿。”
图卡娜说。
“想不到这儿也有人。”
德拉科·马尔福挥舞魔杖,阻止了外面的音乐声,紧接着将脖子上的领结扯了下来,口中随着他说话而吐出了白雾,“那你就应该待在露台上吗?斯内普夫人?”
“里面的人太多了,我来喘口气。”
图卡娜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屋檐上的雪融化了,滴落到她身旁石像鬼的鼻子上。今晚黑魔王根本没有单独召见她,或者说黑魔王根本没有单独召见任何人,他在宴会上露了个面,了好一顿脾气,但是没有处罚任何人,也许会在圣诞节后找他们算账,但那些都与图卡娜无关了,她不想回到马尔福家的宴会大厅中去。
“看看那些夫人小姐的眼神,简直想要活活吃了我。”
他烦躁地坐在了雪地里,对他身上华贵的天鹅绒礼服毫不在意。
“不是有很多你的斯莱特林朋友吗?”
图卡娜问。
“是啊。”
德拉科团起了一个雪球,狠狠扔向了花园的树梢,惊起了一声闷闷的鸟鸣,“就因为这样才更尴尬。”
图卡娜向露台下方望去,白雪覆盖了所有植物,正中央的道路好比一道深深的裂谷,撕开了洁白无暇的雪地,“白孔雀都去哪儿了?我记得你家从前养了几只在园子里,是不是?”
“死了。”
德拉科哼了一声,“花园里的所有动物都被黑魔王的宠物咬死了,家养小精灵把那条大蛇喂得很饱,但是依然满足不了它的胃口,直到它吃尽了园子里的所有小动物。”
他抬眼望着图卡娜,灰色的虹膜中迸射着某种愤恨。
“我喜欢你的眼睛。”
德拉科突然说,他的双眼在额前浅金的丝后闪烁着,“别误会,夫人。”
他将夫人二字咬得格外清晰,“我只是看到你眼中的痛苦更甚于我的,这让我好受多了。”
男孩恶劣地一笑。
图卡娜沉默不语,她微微转头,透过高耸的玻璃窗子看到了斯内普和一个男人坐在壁炉旁,他们不断地交谈着,长袍与深色的沙椅融为一体,而斯内普苍白的脸颊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晚餐时图卡娜一直坐在斯内普的右手边,他们互相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肢体触碰、没有眼神交流,她将食物塞进口中,却尝不出一丝滋味。还不如黑魔王的召见呢,图卡娜心说,至少那不会令她如此心乱如麻。
“纳西莎是否曾对你说过,找到一个人结婚其实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图卡娜收回了目光,男孩静静地等待着下文,于是她接着说道:“你的人生中会有很多难事,都比这困苦百倍,婚姻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环,而在那之后你所要面对的才……”
“你所说的让我更加不敢从那一堆女孩中找一个人来结婚了。”
德拉科打断了她,他的尖下巴轻蔑地朝向大厅中的人群,“你可真是个糟糕的说客,是我母亲要你这么劝我的吗?”
“你多心了,德拉科。”
图卡娜说,“你有一个好母亲。”
“连我都能看得出来你正为婚姻所困,却在劝我踏入和你相同的情形,你不觉得可笑吗,图卡娜?”
德拉科的语气中充满了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