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城详细地把情况给他做了介绍,王亚辉当即表态支持,并说核实了情况后,可以马上代他们向县法院起诉。
赵东城问他:“这官司能打赢吗?”
王亚辉笑了:“这种民告官的官司,要是你们去了别的地方,能不能赢我还真不敢说,现在你们找到了这里,那你们已经赢了百分之九十了。”
赵三柱看了一眼赵东城,他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赵东城看着宽敞明亮的接待大厅,以及服务区内整齐划一的各个区间,他惊奇地现,几乎每个办公室上都有电脑,对于电脑,他才仅仅听说而已,人家现在都已经用上了。
他笑着对王亚辉道:“愿闻其详。”
“办任何事,特别是打官司,靠得都是背景,包括律师事务所也是这样,法律依据是一方面,但是,如果人际关系上你压不住对方,到头来可能还是一场空,接下来你们就明白了。”
王律师说得很直接。
赵东城跟三柱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跟这家律师事务所合作。
双方很快签订了代理委托书,赵东城把昨天写好的相关资料交给了王律师,然后交了六百块钱的代理费。
王律师告诉他们,对他们提供的信息,他还需要调查核实,如果他们提供的信息跟事实出入较大,导致无法调解或起诉,那么事务所会部分退费,代理随之终止,如果事实证明他们提供的信息完全属实,接下来事务所就会继续展开工作,直到解决问题。
一切谈妥之后,两人跟王律师握手道别,旋即打道回府。
王律师办事果然雷厉风行,虽然夜里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乡村的土路有些泥泞,但他还是开着车带着助手到双桥镇来了。
他先是到镇政府从侧面了解了相关情况,然后踩着烂泥来到老村,找到了三柱爹,两人一番交谈后,他马上带着助手又找了周顺昌和周殿光,得到详情后,当天就赶回了县城。
赵东城得知王律师已经到老村来过之,第二天立即带着赵三柱又去了县城。
王律师告诉他们,他们反映的情况完全属实,代理委托可以继续进行,根据他的判断,这个事基本上没有调解成功的可能,只能寄希望于向法院起诉了。
看来王律师的事务所在法院的关系果然很硬,没过多久,县法院的传票送到老村来了,一共两张,周顺昌和周殿光一人一张。
周顺昌不接,当然也不签字,但送传票的人还是把传票给他留下了。
周殿光本来不想接,但他一辈子没跟人打过官司,不知道法院的传票多轻多重,出于恐慌,最后还是抖着两手接了过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县法院通知开庭,王律师开着车到老村,把三柱爹、三柱还有赵东城都接了过去。
由于周顺昌和周殿光都没有出庭,法院进行缺席审批,王律师陈述了案情之后,法官只是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当庭宣判,三柱爹胜诉,周顺昌和老村村委会败诉。
县法院限周顺昌和老村村委会在十五天内,偿还三柱爹本息合计一万一千余元,被告还要支付诉讼费和原告的律师费。
三天后,周顺昌、周殿光和赵三柱爹都收到了判决书,但是,周顺昌装傻充愣,不闻不问,而村委会也拿不出钱来。
转眼十五天过去了,王律师立即向县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法官到了老村,依法查封了老村村部,几大间平房和三间小房,外带一个大院子,最后都判给了三柱爹,用来抵账。
这时候有人疯传,说赵三柱请的律师所在的律师事务所,里面有个人的姑父,就是县法院的院长,这么厉害的律师事务所,还真让赵三柱给找着了。
一时间,村人们个个气得骂娘,有人说周顺昌这个人真差劲,自己借钱,让别人去还。
也有人骂周殿光无能,说这老头村支书还没干多少天,竟然把村部大院给干没了。
但就是没有人骂赵三柱一家,不但没人骂,还有人拍手叫好,说就应该这么干。
因为赵三柱和他爹都有房子住,所以决定把那个大院子连同房子一起卖了。
一传十,十传百,周正方得到消息,很快找上门来了,他正想找一处地方,存放收上来的粉丝,地方小了还不行,货多,放不下,用村部大院当仓库最合适。
经过谈判,最后确定售价一万五千元。
三柱爹拿到钱后,笑得合不拢嘴,逢人便夸赵东城办事实诚,并把赵东城垫付的六百块钱代理费还给了他。
村人们知道详情后,也都对赵东城虚然起敬,说他不但为人正直,而且还是一个有办法的人。
赵东城面对众人的赞誉无动于衷,时常莫名其妙地说上一句:“这世界复杂着哩。”
转眼又到了腊月,一天晚上,赵东城正在厂房里吃饭,赵东启过来找他,说这过春节了,别人都了工资,咋没他的钱。
赵东城看看旁边没人,便没好气地对他说:“要不是桂花整天缠着我,问我为啥不让你在窑厂干活了,我才不想让你回来哩,我是怕桂花误会,说我故意赶你走,才同意你回来的,你这才干多久,三天两头地向周青和三柱他们借钱,你的工资够还他们的吗?”
赵东启嘟囔着道:“我好长时间没挣钱了,桂花又天天管我要钱,我不借,上哪里给她弄钱去。”
赵东城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我一想起你干的那丑事,我就想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