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事情有眉目,明天正好逢集,要不,咱爷俩一起去一趟?”
赵东城很高兴。
赵启章也是满怀信心:“好,要是一切顺利,咱们也可能当场就能把批文拿回来。”
赵东城心情非常激动,他催着赵启章赶紧吃早饭,自己回去准备一下,马上就过来。
赵东城回到家,把院子里的杂物拾掇了一番,又看了看池子里的红芋母子,秧苗已经长得好高了,眼看着就可以栽种了。
正好十多天前下了一场雨,他计划着抽个一两天的空,把红芋秧子栽到地里。
他从压水井里抽了几桶水,把红芋母子浇了一遍,估摸着赵启章应该吃过了早饭,他就去枕头下拿了些钱,推上自行车就出去了。
王月琴知道他在为窑厂的事情忙着,也就没有多问。
爷俩一人骑一辆自行车,直奔镇上而去。
到了镇南头,两人顶头遇上信用社的孙主任,赵东城亲热地叫了一声:“哥。”
孙主任一看是赵东城,很亲热:“东城,赶集啦,这是忙着去干啥呢?”
赵东城就把立窑的准备情况简单地跟他介绍了一下。
孙主任点点头:“你那天回去后一直没有再见到你,我正操心你这个事,你跟我过来一下,咱俩再好好聊聊。”
他说着就朝旁边信用社的大门走去,赵东城问赵启章进不进去,赵启章跟孙主任不熟,说自己就不进去了,先去土管所了。
赵启章骑上车走了,赵东城就跟着孙主任进了信用社。
到了孙主任的办公室,孙主任给他倒了一杯茶,接着就问他也最近具体都做了什么,建窑的事情都遇到了哪些困难,并强调一定要说实话。
赵东城想想,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就把杨树皮的背景以及他有可能从中作梗的情况实话实说了。
孙主任沉吟了一下说:“一个法院的庭长,应该是有政策水平的,不至于出手干涉双桥镇的工作,而他那个弟弟狐假虎威,打着他哥的旗号从中捣鬼,这倒是很有可能。”
赵东城问他:“县法院庭长的权利到底有多大?”
孙主任思考着说:“按理说,庭长的权利只是体现在审判当中,但审判的过程也必须是有法可依的。不过,这里面牵涉到利害关系,他可能会因此认识很多人,包括一些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所以,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赵东城担忧:“如果他听了杨树皮的话,出面干涉我建窑这个事情,我是不是就有可能办不成了?”
孙主任安慰他:“我想还不至于吧,再说了,一个政府部门做出一个决策,是有自己独立的判断的,不可能让别的部门任意干涉。”
“嗯,但愿如此吧。”
赵东城稍稍放心了。
孙主任看他好像还是有所担心,就鼓励他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认准了的事情就勇敢地去干,有困难就去解决,只要做的事情是合理合法的,就不要怕。在建窑方面,以后遇到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来找我,咱们共同想办法解决。”
经孙主任这么一说,赵东城的心里也一下子敞亮了。
他信心十足地说:“哥,你放心,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一定都会把窑厂办好。”
孙主任哈哈笑道:“这就对了。”
赵东城起身告辞,说去土管所看看情况。
孙主任送他走到信用社大门口,又特地嘱咐他一句:“钱不够别硬撑着,可以来找我商量。”
赵东城答应着:“知道了,哥。”
他骑上车就往西边土管所赶,还没骑出多远,就看见赵启章骑着自行车从土管所那边过来了,他的神色看起来有点不对,好像一脸的沮丧。
到了跟前,两人都下了车。
还没等赵东城问,赵启章就气愤地说:“我上次来还好好的,这次来忽然就不一样了,所长说县土地局给他们打了招呼,说咱们那是可耕地,不能用于办窑厂,我就奇怪了,咱们的申请都还没有递上去,县里咋知道咱们要在那里建窑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