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清涟就是用了。
“夏姑娘即使要装病,也不必对何士坤如此亲近。”
司清涟不经意说道。
“我也没有很亲近吧?”
司清涟听见了反驳,瞥了她一眼,夏宁乐顿感这人好霸道,只能道了声:“哦,我知道了。”
她满意勾唇,喝完粥后司清涟让夏宁乐好好休息就出去了,她来到前院,看着眼前的人忙忙碌碌面露意味深长的微笑。
何士坤选了三十人,人不多,想必是用来探探路,他们手中的盾牌被钉在了一起加固加厚,形成一圈,由十人共同托举着,中间二十人则手持长矛。
加固的盾牌放在地上,刚好达到一人高度,中间有些许缝隙方便长矛刺出,天空有白云遮挡着日头,周围显得很清凉,可被选上的三十人却个个满头大汗。
何士坤瞥了一眼司清涟,带着队伍出门,这门刚开一点缝隙,有了准备的士兵和侍卫都成了神箭手,利箭齐射下,外头的尸傀还没来得及涌进来,脑袋就被射穿,大家提着加固盾牌、踩着门口的尸身挤出去,而后大门缓缓闭上。
司清涟冷笑,看来何士坤挺防备她的,留下了这么多人,她吩咐一旁等候的四季和耿直把准备好的绳子和弩拿了出来,几人拿着东西跃上墙,刚好能看见何士坤带着众人杀尸傀。
何士坤的队伍很难前进,尸傀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把加固的盾牌围得水泄不通,用长矛刺死的尸傀恰好妨碍他们行走,看样子只能坚持一会就不得不反身回来。
“行动!”
在宋府不远处有间民房,弩/箭上装了云勾,朝民房射去,云勾勾住屋檐,尾部绳子绑在树上,耿直带着两名侍卫爬上绳索,趁着何士坤吸引了尸傀的空隙慢慢爬了过去。
夏儿说:“也不知何士坤能坚持多久,等他回来若现殿下拿他当诱饵,定是气急败坏。”
“只可惜,这也气不死他。”
耿直到了民房,通过一旁的树木又到了地上,此刻尸傀都在何士坤那边,这里反而很安全,他们迅进屋搜寻食物,运气不错,米缸里的米还是满的,用麻袋装好,还有面粉盐、晒干的鱼通通收走,可这些东西还远远不够几百人吃的,只能暂时给人补充些营养。
食物被运上屋顶,耿直又射出两次云勾,四季把钩子卸下,绳子绑好,另一端则绑住食物袋子,食物挂在绳子上,四季通过拉扯先把食物给拿到手里,耿直和侍卫之后才安全返回。
耿直指着民房对面一家三楼高的房子说:“殿下,那家是酒楼,可能留下了不少食物。”
“本宫知道了,云勾先别卸下,以后还得去一趟。”
司清涟见人完好无损回来后,接下来的事也就不那么关心了,“春儿,留些米给孩子,其余的食物都煮了分下去。”
“是殿下。”
不知状况的何士坤还在外头厮杀,他的英勇身姿在司清涟眼里成了个笑话,直到何士坤抬头看见不远处的云勾,他方才明白了什么,转而立马下令撤退。
然而周围都是尸体,他们撤退起来极其困难,加固的盾牌此刻反而成了累赘,而尸傀隐约有踩着同伴尸体越过盾牌之势,何士坤又下令点火。
之前盾牌外就涂抹了些灯油,士兵用火折子点燃,一圈红火逼退尸傀,然而其中一人运气不好,被尸傀咬住了手腕,尸傀尝到鲜血味道,就算被火烧伤身体也不肯松嘴。
何士坤没有去救人,因为救了也是白救,他干脆一刀刺入士兵大腿,利用他身上的鲜血吸引尸傀,等尸傀都被吸引到另外一边后,何士坤一脚把盾牌踹碎,带着其他人逃了回去。
何士坤敲了许久的大门,却不见人给他开门,他便自己跃进宋府,远远就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有很多人挤到厨房门口等着投喂,不能怪他们把何士坤给忘记了,实在是他们太饿了。
何士坤冷着脸,打开门放进士兵,等候投喂的士兵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来人,吓得退离厨房,一个个低着头都不敢说话。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何士坤好歹是他们的将军,曾经也共同杀敌过,可他们为了食物,却没有一人惦记何士坤在外和尸傀对抗,他们倍感羞愧。
何士坤冷哼了一声,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他转身寻到司清涟,刚想说什么,司清涟就命春儿递给他一碗鱼干粥,她笑道:“辛苦何将军了。”
一股子的怨气直接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后他还是接过了粥,此事就算揭过,吃了人的东西再计较也没有用,目前他也奈何不得她。
司清涟的嘴角透着些许嗤笑,她入了厨房,端上一碗粥去到夏宁乐房间,却见夏宁乐正在洗着什么,走近一看才知道是月事布,红红的血染污了一盆子。
夏宁乐闻声回头,被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盆端去另一边的脸盆架上,快洗干净月事布,然后挂在一角。
“早上/你应该没有吃饱,给你留了一碗粥,今日就先应付应付,明日本宫再想办法去弄些粮食来。”
司清涟刚把粥放下,床上的婴儿便又哭闹了起来。
“你先吃,孩子本宫来带。”
“多谢殿下。”
夏宁乐都不知说了多少次“多谢殿下”
了,说多了都感觉成了廉价货,但看着司清涟抱着孩子的时候,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感觉很温馨,其实司清涟也没有那么冷漠,皇室的尔虞我诈也没有把她变得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