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么说?”
那先开口的侍卫说道:“属下姓林,名无秋,入府五年了。本名并不叫这个,王爷觉得属下名字不好听,就给改了。
属下甚至并不愿做侍卫,原本是个武师,王爷见我能打,就非要我进来。我拒绝了几次,他便将我田产夺了,逼着我变贫民,走投无路,只能进府。”
赵捕头诧异道:“他这样算计你,还留在身边,就不怕你伤害他?”
林无秋苦笑:“谁敢呢,我又不是一个人,还有一大家子人呢。王爷他……”
他又将话吞进肚子里,不好再说。
旁边的侍卫说道:“王爷就好这口!”
程聿问道:“好哪口?”
“看人痛苦却又无法反抗他的模样呗。”
那侍卫说道,“草民叫谢长柏,当初本来要进京考武举,谁想王爷瞧中我的身手,说能送我直接当武举人,不必科举,但要我奉上全部家产。
我父亲怕我考不上,便卖了全部家产,还借了六百两银子交给王爷。谁想王爷收了钱,武举的事也不了了之,当初根本是在骗人。”
他说的怄气极了,哪怕过了两年气都没理顺:“那债主找上门来,王爷说进王府做侍卫才能避免债主上门,我无法,只好来做了侍卫。”
县令都忍不住说道:“王爷是真不怕别人宰了他啊……”
“特殊的癖好罢了,喜欢看人困苦却不能自逃。”
程聿说道,“你们说的这些,会让你们变得像凶手,即使是这样,也要继续说吗?”
谢长柏激动说道:“我们若开了这口,府里会有更多人敢说出真相,这里大多数人,都是被王爷坑骗进来的。他坑人家产夺人妻女、他、他……”
林无秋说道:“他死有余辜!”
他没敢说的话,他帮他说了,也是他最想说的话。
话落,另外几人终于忍不住,将憋在肚子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王爷让人诱我进赌场,输了个倾家荡产,我才进来的。”
“他看中我妹妹,非将她掳了进来。”
“他还侮辱别人的妻子。”
“王爷说我若做满三年,便给我在州里衙门谋个差事。”
本来程聿只是正常询问,谁想炸了一拨又一拨,审了一夜,这王府上下被王爷坑骗过的人几乎过半。
“我是王府的厨子,那晚做的菜是鸡肉炖菇、蒸鲈鱼、猪骨茯苓汤、鲜炒春笋、卷春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