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雍闭了闭眼,沉吟道“看在大哥的面儿上,祖母留些余地。”
已是默许了。
因为长兄的缘故,他对苏皇后一向忍让,但这不代表她就可以随意摆弄他了。
沈鹿溪殷勤领路,冯太后气势汹汹地直奔太子别院。
苏皇后在朝明帝面前都颇有几分霸气,独独见了太后,声气一下弱了下来,起身行礼“母后怎么来了您”
冯太后截断道“你别叫我母后,我不配当你母后。”
她老人家霸气地一抬手“你赶紧收拾东西回妙清观,为国祈福的事儿可耽搁不得,山上那边也需要你的照料,你可别在京里磨磨蹭蹭的了”
苏皇后一惊,她这次特地来京,一是想让姬雍迎素真为侧妃,剩下有苏家血脉的孩子,苏家才有振兴的机会,二也是想让姬雍提拔余下的苏家族人,如今这两个目的都没达成,她如何肯走
她抿唇道“我不知何事惹了母后恼怒,只是我到底是皇后,是太子的母亲,难道连京城都进不得了吗母后这般赶我离去,让我以后如何见人”
冯太后指着她便骂“当初要为国祈福是不是你提的,如今死赖在京城不走,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还太子的母亲,你也好意思提太子太子沉疴在身,若他出了什么事,我头一个不饶你”
沈鹿溪瞪圆了眼睛,心里直呼亲娘嘞。
苏皇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给没脸,眼眶红,不知是气是恨“母后这话不知从何说起,是我不贤,不能讨母后喜欢,母后倒不如直接赐我白绫一条,我也”
冯太后再次截断,恨不能用乌木拐杖敲她几下“少给我来要死要活这一套”
她老人家一扬手“帮皇后收拾东西,送她出京”
冯太后一副要把苏皇后扔出京城的架势,她也没脸再待,忍着羞怒低头出去了。
冯太后怒哼了声,叮嘱沈鹿溪好几句,让她好生劝一劝姬雍,别把这些破事往心里放,又去瞧了姬雍一眼,这才很不放心地回宫去了。
沈鹿溪重新回春殿当差,姬雍见着她,又点了点自己眉间“又开始疼了。”
沈鹿溪“”
您还真是朵娇花,她问道“那我给您上药”
姬雍抿了下唇,认真地说“要吹吹才管用。”
沈鹿溪“行吧。”
她走过去冲着姬雍吹了一大口仙气,姬雍额前碎都被她吹乱了,眉眼却不经意地弯了下。
沈鹿溪给她吹完就自己当差去了,只是姬雍老是有意无意地看着她,看的她心里毛,忍不住问“殿下,卑职身上可有什么不妥”
姬雍抿了下唇“没有。”
不妥当的是他。
苏皇后作妖倒不是第一次,但姬雍今晚上真正是心绪起伏,把白日的一幕一幕拿出来反复回味,尤其是沈鹿溪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他恨不能掰开揉碎了,反复砸弄。
这不对劲。
他心里隐隐意识到,在他心里,沈鹿溪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见她蹙眉他便心忧,见她欢笑他则欣喜。
但是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呢
他对沈鹿溪,究竟是伯牙子期的知己之情还是能托付生死的知己之情或者是男欢女爱,可沈鹿溪分明又是个男子
这种感觉青涩又朦胧,他从未对其他人如此动心,一时竟分不清自己对沈鹿溪是哪种感情。
他还特地搜罗了一些叙述情爱的话本来看,看完之后也没得到任何答案,只想用皂角粉给自己去油。
不过倒是姬华和吴滢的婚期定了,姬华还特地来太子府上送了婚贴,他温雅如昔,微微笑道“三哥的大好日子,你可定要亲来啊。”
“这是自然。”
不得不说,姬雍这些日子看的话本子还是挺有成效的,还婊里婊气地把沈鹿溪叫过来,一股茶味地微微笑道“一个月后便要成婚三哥这么早就成婚,真是令我好生羡慕啊,不像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他瞥了眼沈鹿溪“我届时会和沈侍卫一道前往。”
这些日子礼部动荡,姬华苦心经营的根基被毁去大半,自然急着迎娶吴滢,笼络吴国公府的一系。
姬华隐在袖口中的手指收紧,面色不变地笑“甚好,我和沈侍卫交情匪浅,就是你不说,我也要给她下帖子的。”
他伸手搭在沈鹿溪的肩头,眸光深邃“到时候,我亲自敬阿茸一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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