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梦见了么?”
罗扇转身走到桌旁,一边从食盒里往外拿碗碟一边问。“梦见了!”
大少爷高兴地用力点头,“梦见好几次!梦见你在前面走,爷怎么叫你你都不理爷,爷生气了,跑过去追上你,却原来你是在那儿偷吃红薯被噎着了,难怪不理爷……”
“够……够了……”
罗扇唇角抽搐,老娘就算是个吃货也不至于在别人梦里都吃得这么没节操吧?!“吃饭罢。”
罗扇将碗筷一一摆好,请大少爷坐到椅子上去。“爷要你喂爷吃!”
大少爷指使道。“爷自己有手,为什么不自己吃?”
罗扇不肯惯他任性。“爷的手要用来抱你!”
大少爷更加理直气壮地道。“你——”
罗扇无奈,“你抱着我我也没法儿喂你呀。”
“扯谎!”
大少爷用“揭穿你了”
的眼神瞪着罗扇,“梦里你就能喂的!还能用嘴喂爷喝汤!还让爷吃你的舌头!这会子你又不承认了!”
“嘟!不许再说了!”
罗扇红了脸:您老是疯子啊!疯子怎么可以做春梦?!太缺乏身为一个纯美疯子的自觉性了魂淡!大少爷望着罗扇的红脸蛋儿咽了咽口水:“爷想吃苹果……”
“先把早饭吃了,”
罗扇把筷子塞在大少爷的手里,“不好好吃的话小婢就请别人来给爷做饭了。”
大少爷闻言慌得连忙埋头拼命往嘴里扒拉饭,罗扇一把拉住他扒饭的手:“慢点儿吃,看呛着!来时的路上都吃的什么?”
大少爷支吾了一阵,抵不过罗扇一对精光四射的大眼逼视,最终还是老实地回答道:“没……没吃……”
“没吃?为什么没吃?是他们没给你吃还是你自己不吃?”
罗扇一连串地追问。“我……我自己……我在轿子里……没听见……不饿……”
白大少爷不敢正视罗扇,心虚地将眼睛四处乱瞟,“小扇儿,你的鞋子旧了,爷让他们给你做双新的。”
“甭转移话题,”
罗扇用手指敲敲桌子,示意大少爷把注意力集中过来,“先吃饭。”
大少爷松了口气,赶紧低头扒饭,不敢再看罗扇。罗扇点了盏油灯过来放在桌上,大少爷只看了看那灯,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意思,罗扇这才放了些许心,然而还是有些揪扯:从藿城到蔻城乘马车日夜行路少说也得四五天,白大少爷不吃不喝不睡并且窝在那么小的一顶轿子里动都没动过,换作正常人的话早就虚弱不堪了,而疯子在意识上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对自己的身体有正确的感知,所以撑到现在还有力气,可这并非代表疯子的体能异于常人,他已经在做负支出了,一旦这根弦崩断,怕是身体上所受到的伤害更重于常人。因此不能让白大少爷立刻就彻底放松下来,身体会受不了这样大紧大松的两个极端。罗扇在旁静静看着大少爷把粥饼菜都吃了个精光,递上帕子给他擦嘴,大少爷闻着香喷喷的便舍不得用,在自个儿身上找了半天可以收藏这帕子的地方,最终决定放在亵裤里,那地方又软和又温暖又隐秘,别人绝对发现不了!……罗扇哀悼完自己可怜的小手绢儿,重整精神,先将碗碟收进食盒,而后向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的大少爷道:“爷今天有什么计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