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邓范说话的工夫,陈弘忽然起身搬起一块石头,没有丝毫犹豫,便对着邓范的脑袋砸了下去。
砰!
邓范整个人都被砸蒙了,任凭鲜血顺着脑袋流淌下来,眼中满是疑惑与惊骇。
“呦呵,脑袋挺结实啊!”
陈弘没有丝毫犹豫,又砸了第二下。
这一下直接将邓范砸得脑浆迸出,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瞳孔涣散,整个人已然没了生气。
陈弘这才将石头放下,从怀中掏出手巾,缓缓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低头又看了一眼邓范死不瞑目的尸体,陈弘忽然笑了。
“邓公,你说你出来钓鱼为什么不带头盔呢……
文长,动手!”
“贤侄此言差矣!”
邓范声音顿时拔高了不少,“曹公一时不察那张绣的诡计,这才小败一阵,但终究底蕴未损,麾下十万大军足可投鞭断流,精兵猛将更是不可胜数!
反观张绣,不过一西凉匹夫,妄图抵抗朝廷大军,早晚必败,贤侄不可自误啊!”
面对邓范这一番慷慨陈词,陈弘抖了抖手中的钓竿,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笑容。
邓范见陈弘不为所动,胸中怒火跳动,却也只能继续按下性子,给足陈弘考虑的时间。
他本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之所以这般忍耐,是因为陈氏家族的确不容小觑。
宛城陈氏,乃是南阳一等一的豪族,虽说算不上书香门第,也并非世家大族,但族中田产万顷,生意更是遍布整个州郡,简而言之就两个字——有钱!
更重要的是,陈氏族中的宾客部曲,足有千人之巨。这是一股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的力量,所以无论他邓范想在宛城干点什么,都得拉拢陈弘。
至于陈弘本人对这件事的看法,那可真是裤裆里撒盐——闲得蛋疼!
且不说曹操和张绣最终谁输谁赢,就你邓范还想掺和这种级别的争斗?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也配!
更何况,你以为你的这些小心思能瞒得过谁?
在张绣背后的那位老银币眼中,你邓范怕是与赤裸孩童无异。之所以引而不,无非是想借刀杀人罢了。
想了想,陈弘还是打算做最后一次争取。
“邓公,如今天下大乱,我等虽能丰衣足食,却也只比那些黔百姓好过一些罢了。若贸然插手诸侯之争,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还望邓公三思。”
别瞎折腾,坐观曹操张绣成败,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然……
“贤侄惧那张绣匹夫乎?”
眼见陈弘软硬不吃,邓范终于忍不住胸中怒气,大声疾呼道。
“邓公何出此言?”
陈弘叹息一声,看向邓范的眼神中带了三分怜悯。
至于剩下的七分……全是杀意!
邓范浑然未觉,仍旧大声道:“张绣不过一介西凉贼军,粗俗匹夫。却敢在我南阳驻兵逞凶,荼毒乡里,简直人神共愤!
今幸朝廷大军至此征讨贼寇,还我南阳一个朗朗乾坤。攘除奸凶,就在今日,贤侄又何须疑虑?
实不相瞒,老夫已与城外朝廷大军取得联系。只需贤侄一声令下,我等齐心协力,里应外合,顷刻间便可将张绣此贼挫骨扬灰!以贤侄之才,又有杀贼之功,此去朝廷,曹公必然重用,他日出将入相,也只在等闲之间。
倘若贤侄不听老夫良言,城破之日,悔之晚矣!”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陈弘愣了愣,忽然语气惶恐道:“邓公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