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你?」顧披晴只覺得不可思議。顧堰被他藏的很好,別人或許不了解皇太子是個什麼人品,但作為父親的他可清清楚楚,顧堰有極強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並且不是個心軟的主。他曾經想過,如果他有兒子一半的魄力和果斷,或許余齊奕早就沒了在他面前蹦躂的資格。
「父皇,我不會逼他做任何他不願意做的事,你也不許。」顧堰輕聲威脅,「你若是把他嚇跑了,你就再生個兒子當儲君吧。」
「你!!!」顧披晴氣的吐血。
殿裡這對父子相處的不甚愉快,殿外那對卻多了。
朴余跟他爸通話,報告了自己平安的消息,安撫他爸不要生氣,趕緊回護衛團。
他這邊好不容易勸好了,回來一瞧,顧披晴仰面坐在椅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還不斷的用手在胸前順氣。顧堰在一旁站著,神色淡然,見他進來,眉宇間露出一絲喜色,大步向他走來。
「解決好了。」顧堰似乎在邀功,「可以走了。」
朴余看一眼半死不活的皇帝,心想顧堰所謂的解決好了,該不會是指把皇帝氣的不能動,就算解決了?
兩人上了飛船,侍者準備了豐盛的點心。朴余心大,已經忘了去時的緊張,開開心心吃了不少。顧堰倒是沒吃什麼,一直幫朴余夾菜倒飲料。
「你是怎麼把你爸勸走的?」
「你是怎麼把你爸氣死的?」
兩人同時開口。朴余發現問的問題也差不多,笑彎了眉眼:「咱倆現在還挺有默契。」
顧堰也心情大好:「是啊。」
「我沒跟我爸說你的身份。」朴余揉肚子,吃撐了,「我想了想,你既然想當一個保家衛國的勇士,就得在我爸手下做事,還是別暴露身份的好。」
「那也應該我來瞞著。」顧堰心疼他,「要是讓你爸知道你說謊,小心挨打。」
「不會。」朴余又忍不住拿了塊餅乾,雖然他已經吃的非常撐了。顧堰把他吃的最多的幾種點心暗暗記下。
「可能因為他倆知道我是omega的緣故,我這麼鬧騰的一個人,很少挨吵,更別提挨打了。」朴余問,「你呢?」
「我一直在外面住,很少和爸媽見面。即便見面了……」顧堰低了低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朴余還以為他因為童年沒有得到父母多少關愛而傷心了,他很少見到顧堰這樣脆弱的時刻,竟然有些心疼自己的死對頭。
他拍了拍顧堰的肩膀,聲音都溫柔了許多:「都過去了。以後會好的。」
顧堰強顏歡笑:「從小,他們就很少抱我……」
朴余大方地張開手:「哎呀,又不是小孩子了。來,余哥給你一個溫暖的擁抱。」
顧堰似乎在猶豫,但目光里要清清楚楚寫著渴望。朴余性子急,身體前傾,直接將人抱住。
在朴余懷裡的顧堰,下巴擱在朴余的肩膀上,鼻子正對著朴余的腺體,香甜的味道讓他差點丟了魂。
背著朴余,顧堰嘴角翹起。他跟父母確實很少見面,即便見面了,他這張嘴也經常把父母氣個半死。他一歲開口說話,三歲懟的他父母啞口無言,七歲就能把他爸後空翻扔地上去。他爸媽以他為傲,但也為他頭疼。
他爸媽加起來,也沒有一個朴余好玩。
*
回到家,朴余得到了崔尹和余齊奕雙份噓寒問暖,顧堰一隻腳剛踏進家門,余齊奕的眼神瞬間就盯過來了。
「顧堰。」
「到。」
「今天的訓練,你沒有參與,這可不行。看在你今天有功勞的份上,本來五十公里的長跑,給你免一半,去吧。」余齊奕準備關門。
朴余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他爸這卸磨殺驢的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顧堰沖他抬了抬下巴,走了。
關上門後,余齊奕先確定了朴余在宮裡沒有受到刁難,之後又立馬問顧堰今天表現如何。
朴余誇了顧堰一頓。
余齊奕讓他回房休息,自己私下拉著崔尹一臉緊張地說:「完了完了,你聽他剛才說什麼了沒?他走之前對顧堰還有點逃避呢,回來兩人就好的不得了了。」
崔尹納悶:「挺好啊,證明皇帝對他沒有什麼影響。」
「好什麼!皇宮是虎穴,這個顧堰是個惡狼,咱們朴余被哪一個迷惑了都不行!」
朴余踮著腳出來看了一眼,見他爸媽正在激烈地討論著什麼,估計一時半會顧不上他。他就從二樓窗戶一躍而下,飛奔到操練場。
這會操練場沒什麼人,只有顧堰剛剛熱完身,準備要跑步。
朴余跑到他身邊,開始拉伸,眼眸滿是星光,青春肆意飛揚,他聲音清朗,「我今天的訓練也不能少。」
顧堰的嘴角高高揚起,眯眼看了看天空,一片晴好。
「好啊。我們比賽?」
「我開始啦!」朴余拔腿就跑,如同一顆炮彈衝進了操練場薄薄的霧氣中,也衝進了顧堰的心裡。
顧堰很快追上朴余的腳步,在他身旁並肩賽跑。
不負重的二十五公里,對兩人來說難度不高。他們跑完,一起躺在草地上暢聊加入護衛團的感想。
朴余說的正嗨,顧堰忽然轉身,貼著他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下意識就要推開顧堰,後者卻抓住他。
「你有沒有察覺,你的信息素味道突然變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