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您母亲这种情况我们害怕影响到其他病人的治疗,只能第一时间安排火化。”
“好,还要麻烦你帮我将母亲的骨灰留下,我想有个念想。”
女人那边大抵是不耐烦,顿了几秒才冷淡开口:“那是自然。”
潭星挂断电话后叹了口气,他讲不出自己现在是伤心还是疲倦,总之不太好受。
对得起自己
潭星本打算找到线索就离开,等后面再找人和他一起回来,这里太危险,久待下去一定会引火上身。
可现在女人的情况不容刻缓,只要她有一丝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他都没办法袖手旁观,可同样他的生命也受到了巨大威胁。
潭星内心不断挣扎着,最后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还是不忍心一条生命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
做好决定后,接下来便是等待一个时机,下面暗道的情况他尚不清楚,只能先等那两个男人回来,他再试探着下去查看。
大约个把小时后,那一块地面下才传出来些许动静,潭星重新蹲回到原本隐蔽的草席下。
那两个男人爬出来后将水缸移回原位后才离开,潭星听着那一串脚步声愈行愈远,又等了五分钟他才从草席下走出。
西方天边只剩下一条橘黄色直线,余晖斜斜地打在身上,潭星的眼神也愈发坚定,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畏手畏脚。
不过在行动之前他要先和梁昔归通个气,从古至今孤勇之人的下场都很惨,他不愿苟同,这条命他还是要争取留住。
潭星将自己的位置和遇到的事情做了简单描述,郊区的网络信号很差,他蹲着等了五分钟才将这条消息发送成功。
在天空彻底昏暗的前一分钟,潭星借着光线走到水缸前,又费了很大力气将它移开,将上面覆的那层土扒开,下面是一个密码锁。
潭星伏在地上仔细听着这道锁里面的细微声响,这些机关锁都有着一定的规律,只要找到规律就可以成功开锁。
周围变得很静,潭星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前两个密码数字他已经输入,现在是最关键的第三个数字。
就是这个,潭星将数字卡在数字六上,接着转动圆盘,手往上提拉,这个铁盖被缓缓拉开。
潭星心底没有半分愉悦,反而更加沉重起来,他这一趟下去指定是凶多吉少,他又问了一次自己的内心,为了一个陌生女人做到这种程度值得吗?
他的答案和第一次一样,不论值不值得,只为对得起自己。
他小心探头往下面看了一眼,下面没有异常的响动,顺着爬梯往下爬,密道里面的视线基本等于盲人摸象,他只能闭着眼一鼓作气往下爬。
在黑暗的空间里基本感受不到时间的变化,潭星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
又过了一会儿,在他打算继续往下爬时,脚尖终于接触到了地面。
潭星扶着膝盖舒了口气,自己的体力真是硬伤,他缓过来后往身后抓了一把,身后是堵墙,那就是只有往前走的一条路。
由于不知道前面会不会有人看守,潭星只能摸黑往前慢慢走着,这一次又走了很久,前面才隐约有点光亮。
潭星再往前走了大约百步,两边的墙壁开始有很轻微的震动,上面应该有人在走动,而且还不少,因为他越往前走,那种震动感越强烈。
另一边,梁昔归正在工地上实地考察,工地上装修的声音很是刺耳,梁昔归头顶着毒辣的太阳,后背的汗液已经打湿衬衫,他盯着面前负责人不断变化的嘴形有些出神。
不知道星星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大概不会,那个没良心的小坏蛋只顾着自己玩乐,向来是不管别人死活的类型。
可这样想着他还是有些期待,无奈他的手机中午没有充电,现在手机正躺在汽车后座上紧急补充电量中。
梁昔归耐着性子听人在这里夸夸其谈,实则心早不知飞到了哪里,满心满脑的潭星的那张脸。
等回到车上时,秘书已经提前将车内空调打开,并且调试到了合适的温度,金牌秘书非他莫属。
“梁总,回酒店?”
“嗯。”
梁昔归握着手机应了声,比起去哪里他现在更关心手机什么时候开机。
“滴—”
手机刚打开便弹出两条来自用户“星星”
的消息,梁昔归微微挑眉,眼底浮起惊喜之意。
算了,他刚刚不该那样想潭星,潭星明明很想念自己,而且还很贴心。
梁昔归满怀期待地点开信息查看,几秒后他的脸色已经沉的可以滴水,秘书还没感叹这空调真是凉快,就听到自家老板说:“调头,去机场。”
秘书虽没想明白,不过身体还是诚实地听从老板的安排,一个漂亮的回旋拐弯,车子朝着机场的方向疾速驶去。
到机场时梁昔归已经在网上买好了机票,身份证件也托人从酒店送过来。
“后面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在这里做后续的收尾工作就好。”
秘书点头应下来,下一秒便看到老板下车迈着急促的步子走进机场,手上还握着手机在打电话,看样子是发生了十分棘手的事情。
不会是公司破产了吧,秘书掏出手机查看了一眼地方财经新闻和股市行情,公司状况稳定的一批。
梁昔归尚且不清楚潭星那边的具体情况,万一打草惊蛇只会对潭星不利,他只能先着手派人去调查这家疗养院,顺便问一下宋姨那边有什么线索。
郊区、奇怪疗养院、杀人、密道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梁昔归很难不多想,潭星这一趟下去怕是十分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