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许晓慧告诉肖正平,大棚里面的温度不能用烧炭和淋水解决,应该使用更洁净的温度控制设备,除此之外,还得控制湿度。因为这些设备目前市面上很难找到,所以许晓慧需要回学校查一查。
“肖老板,三天住下来,我对你更有信心了,你们在条件这么简陋的情况下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成功了。咱们保持联络,开学之后只要有空,我还会上你这儿来。设备的事情我会尽快落实,你也要提前准备好资金,我这边一有消息就会马上给你打电话。”
肖正平握住许晓慧的手,笑道:“你在我家住了三天,咱们已经算朋友了吧,既然是朋友,以后就别叫我肖老板,跟他们一样,叫我平子就行。”
许晓慧也跟着笑道:“那行啊,平子,你也别叫我许同学了,叫我晓慧就行。”
双方爽朗大笑,最后握手分别。
许晓慧离开后,肖正平马不停蹄立马回到家里——这些天都是陈炎一个人在收菌子,因为许晓慧白天都在后山,所以陈炎都没能见到这两人。
肖正平先是从陈炎收回来的菌子中挑出一百斤,第二天就给国营饭店送了过去。
回来的时候肖正平去王国柱家住了一晚。
因为当天王国柱儿子有事没回家,所以两人没能见上面,不过肖正平跟王国柱约好了,鉴于王国柱儿子的车回程的时候约莫会在上午十一点左右经过河甲山下,肖正平便约定每天十一点之前赶到山下等着。
王国柱儿子以十一点为准,如果提前到没看见肖正平,就等到十一点整,如果十一点整还不见人就离开。
肖正平这边则以下午趟的班车时间为准,王国柱儿子的车和下午趟的班车谁先到,肖正平就搭谁的车。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王国柱提出来一瓶酒,是散装的,执意要跟肖正平喝一杯。
肖正平对酒不是很感冒,就推脱了几句。
王国柱不答应,硬是给肖正平倒了一杯,边倒还边说:“这可不是一般的酒,是拿鹿茸泡出来的,不喝你也得尝尝。”
肖正平一听,心说自己也喝过不少酒,可鹿茸酒他还是第一次见,也就不再拒绝。
两杯酒下肚,王国柱的话匣子就彻底给打开,他告诉肖正平,说这鹿茸酒是他儿子捎回来的,说桐山林场有个鹿场,这酒就是鹿场出的。还说鹿场现在不景气,有好酒可是销不出来,这才当成福利给工人。
说着说着,王国柱又说桐山林场里的山货也有不少,问肖正平既然是做山货生意,干嘛不去林场看看呢?
虽说都是些酒话,可是肖正平放在了心上,什么鹿茸鹿场的他不是很在意,可是林场有山货这件事儿肖正平觉得能琢磨琢磨。
一顿酒喝得昏天暗地,最后是王国柱老婆把两人搀到床头胡乱睡了一宿,第二天醒来,肖正平都没有洗漱,就告辞王国柱回了家。
到了河甲山下,肖正平一下班车就现渡口两边站满了人,他凑到路旁看了看,现渡船倒是还在,就是不见开渡船的人。
肖正平好奇,下到河旁找人问了问,一问才知道开渡船的人昨晚上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而且当时开的就是那条渡船。
现在河两旁的人大多数都是看热闹来的,还有一小部分是要过河的人,可是这些人都觉得那条渡船很晦气,谁都不愿意上去。
肖正平对这条渡船略知一二,他知道渡船的主人就是住在乡里的渔家,船是他自家的船。
原本这里是没有渡口的,只是时不时有人想过河就在这里等待过路的渔家,如果渔家好心就会稍一程。
久而久之的,想过河的人多了,就有渔家打起干渡船买卖的主意,被淹死的船老板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就数他干的时间最长。而过往的人们为了搭船方便,就自地把河两岸清理了一下,渐渐的,就形成了现在这两个简陋的渡口。
看着那些想过河的人脸上焦急的神情,肖正平忽然在想,这门生意自己能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