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信件連連點頭:「確實如此。」
他看著面前這個,不知從何時起早已成熟穩重的大兒子,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
祁景言好歹是皇帝曾經真心疼愛過的孩子,又是嫡長子。
哪怕時間已經久遠,細細回想之後,也依稀能夠記得,祁景言所說確有其事。
皇帝心中感慨萬千,沉默片刻之後,緩緩開口:「今日之事,恐怕只是個誤會,皇后——」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柳皇后打斷:「陛下先別急,魏明言之鑿鑿,說不定他還有其他的證據呢。」
面對皇帝陡然變冷的眼神,柳皇后下意識迴避。
費盡心思籌謀這麼久,就是為了按死賢王謀逆的罪名,要她半途而廢,她怎麼肯呢?
一直默不作聲的淑貴妃,此刻嗤笑一聲:「皇后娘娘可別怪妹妹見識短,今天這情形看起來,怎麼像提前安排過似的。」
可不是嘛,前有齊國公斷言信件從書房搜出,後有皇后認定魏明有其他證據。
這明顯得恐怕就連傻子都能看出來,今日這一出,是皇后刻意陷害賢王。
柳皇后臉上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了,語氣也變得僵硬:「淑妃妹妹可真會說笑。」
魏明見狀,心一橫,大聲道:「回陛下,奴才確實有還有證據!奴才曾看到賢王在王府中身穿龍袍,以『朕』自稱!」
誰也沒有料到魏明竟然來了這麼一手,在場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柳皇后稍稍鬆了口氣,連忙接話:「陛下,既然魏明曾親眼看見,不如就命禁軍進賢王府搜查吧,若真的搜出龍袍……」
皇帝臉色陰晴不定,最後終於發話:「既然如此,那便查。」
這樣一來,搜出龍袍是板上釘釘的了。
柳皇后對祁景言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今日,她必要將這個威脅太子之位的小賤人徹底鬥垮,再也翻不了身!
畢竟,謀逆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啊。
哪知祁景言臉上並沒有絲毫慌亂,相反,他慢悠悠坐下,也朝柳皇后笑了笑。
這樣胸有成竹的笑容,令柳皇后心生慌亂。
祁景言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這怎麼可能!
冷靜下來的柳皇后終於發現了蹊蹺之處——皇帝向來對祁景言厭惡至極,若是以往,恐怕皇帝連證據都不看就立刻將人定罪下獄,怎麼會有閒心聽祁景言辯駁,還一起回憶往昔?
這事不對勁。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哪怕柳皇后現在後悔,卻也晚了。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禁軍統領終於回宮復命:「陛下,臣等在賢王臥房裡搜到了此物。」
齊國公看到托盤上熟悉的花紋,立刻指著它大聲喊:「這是龍袍!賢王果真意圖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