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对前朝后宫掌控手中的皇帝,自然不会怀疑有那么一个人凌驾在他之上,随心所欲的控制着他的想法做法甚至是心情的好坏,他只能看到假象,听见应该被听见的消息,做到被允许做的事。
舒鱼同样不知道,她的大部分心思都被不知道在哪里被关小黑屋的浮望所占据,还有一小部分在苦恼怎么不惊动霸道渣男主离宫。
从知道浮望的情况后,她就陷入一种既焦躁担忧,又害怕胆怯的情绪中。她如果真的再次见到浮望了,他还会记得她吗?是的,那时候浮望很爱她,舒鱼从不怀疑这一点,可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时间能消磨一切,更何况他可能还经历过了很多很痛苦的事情。
舒鱼都不敢肯定,浮望是不是还记得她。
想想也是苦逼,她就觉得自己睡了一觉起来,之前还在亲亲我我黏黏糊糊的热恋爱人就很有可能压根都记不起她是谁了。舒鱼并没有抱有幻想,又不是小说里动不动就深爱千万年的,寻常人谈个恋爱,能一辈子几十年不变心就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了,更不要说千年,简直像个不可能的童话。
但是不管浮望还记不记得她,还喜不喜欢她,浮望都依然是她深爱的爱人,她会尽自己的努力将他救出来,至于之后的事……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舒鱼这样决定后,就开始努力的锻炼,想要逃离皇宫,她总不能让这个弱弱的身体给拖累吧。所以即使心底急的不行,她还是努力吃好睡好,让自己能保持充沛的精神和体力。
一晃就过去七日,龙瑄数次想要去看司徒静静,都被各种突然发生的‘意外’所阻拦,因为这些意外都发生的太过自然,龙瑄毫无怀疑,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突然堆到了一起,实在让人烦躁。而舒鱼,她在第七日的夜晚,在寝殿中见到了一个人。
隐岚,那位护送司徒静静从吴樾国逃出来,又因为司徒静静那个要自己亲手复仇的伟大梦想,被她甩在宫外的忠犬死士。这位和原著里描写的一样,是个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但是愿意为司徒静静豁出生命的忠犬。
舒鱼还记得,就在她当年看完原著小说的时候,还沉痛的感叹过,说女主不和鬼畜boss在一起情有可原,她宁愿女主和这个从头到尾忠犬到底的死士汉子在一起,也不想她和那个渣男主在一起。
现在那位被她认为原著里唯一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忠犬站在她面前,舒鱼莫名有些心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摸了摸鼻子,就见这位隐岚低头跪在她面前道:“隐岚未听公主命令擅自前来,请公主责罚。”
大概是因为她不是这位忠犬效忠的静静公主,所以才会觉得心虚?舒鱼调整表情问他:“你潜入皇宫,没有被人发觉?”
“回公主,并无人发觉。”
隐岚低着头。
舒鱼眼睛一亮,又问:“那如果你带我出宫,会不会被人发现?”
“不会。”
隐岚毫无迟疑的回答,其他的一句都没有多问。
舒鱼简直要仰天长笑了,这是什么?这就是想睡觉了来枕头啊!还等什么,开始她解救boss的旅程吧!
舒鱼把衣服穿好,抓起枕边放着的剑,又从柜子里掏出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对隐岚说:“那我们立刻出宫。”
“是。”
隐岚还是什么都没多问,他顿了一顿又说:“请公主伏在属下背后,如此比较好施展。”
“麻烦你了。”
这种逃跑的路上,舒鱼没什么心理负担,就是趴在隐岚背上的时候,她忍不住卧槽了一下。因为她被隐岚背起的时候,再一次无法控制的打从心底觉得安心。好吧,她现在能确定自己的感觉一定是出了问题,随便碰到一个陌生人都觉得安心,一定不是她的错,对吧?
感受到背上的重量,隐岚那平凡的面容上,一个邪气的笑容一闪而逝,眼中也有一丝红光。
就像隐岚说的,舒鱼发现隐岚的功夫真的不错,好像比司徒静静记忆里的隐岚还要厉害一些,看来这些日子人家忠犬小哥在外面也是拼了命在努力啊。舒鱼只感叹了一下,就发现隐岚一路畅通无阻避开了所有明里暗里的夜巡侍卫,半个时辰后,成功的离开了皇宫。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司徒静静的宫殿之中,一位和司徒静静长相一样的女子出现,代替舒鱼躺在了那张床上,没有任何人发现。
明月台的高塔上,最高一层仍旧烛火不熄,而此间的主人却不见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叶太师府中,本已休息的叶太师被人叫起,只因他的独子叶临淮又不知原因的陷入了昏迷。这些年来这种事经常出现,在确认儿子只是昏迷而没有生命危险后,叶太师叹息着吩咐人照看好他,就离开了叶尚书的院落。
舒鱼回望渐渐远去的皇宫,觉得有些顺利的不可思议,困扰了她好几天的难题这就迎刃而解了?还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舒鱼离开了那个有渣皇帝在的皇宫,只觉得心情大好,又被隐岚背着风驰电掣的出了城后,她拍拍隐岚的肩说:“如果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接下来要往哪走我还要和你说说呢。”
“是。”
隐岚停下步子,将她放在一棵树下的大石上,“请公主吩咐。”
舒鱼很是慎重的说:“接下来我要去修真第一大派镇邪宗,我想请你护送我前去,到了那里,你就不再是谁的死士,可以自行离去。”
隐岚并没有犹豫,“属下永远追随公主。”
“你不问我去镇邪宗做什么?”
“不论公主要做什么,隐岚都会帮公主达成心愿。”
看看!多么好一个忠犬啊!舒鱼又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当然她家的浮望才是最好的!忠犬什么的,早在她沦陷在boss这个大坑里的时候就变成了过眼云烟了。
“那这一路上,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