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本王可有这个荣幸亲自抱您到东厢房?”
耶苍浅笑著在公主耳边低语。
“有劳王爷了。”
盖头下的海宁公主不知发生了何事,原本领著自己进洞房的喜娘变成了王爷,她娇羞地同意,心里如吃了蜜般甜润,这是否意味著王爷更喜欢她多一点。
耶苍大笑著一把横抱起海宁公主向东厢走去,毫不理会又一次目瞪口呆的人群。
他从不和发呆的人、昏迷的人呆在一起。
第二日,以京城为中心点向八方辐射,元朝举国上下的说书人有了一个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暧昧的精彩段子,那正是“凶暴血蝶解罗裳,王爷猿臂揽公主”
。
据说,只要说书先生一讲到此段子,酒肆茶楼的生意会好上几倍,这也算是三个主角间接地促进了元朝的国民经济增长。
新婚谈判(一)
“起来,本王知道你已经醒了。”
耶苍站在江七巧床边淡淡道,语气中一点也没有对新婚娇妻的怜爱之情。
时下已是拜堂後的第二天晌午,老太太在耶苍成亲後就赶著同耶雷回乌格斯王府住下了。她老人家是这麽说的,之所以到耶雷家住,一是因为挂心的孙子成了家,对早死的儿子媳妇总算有了交代;二是因为她的小孙媳妇有身孕了,她要赶著去照顾未来的重孙。可所有明眼人都清楚,这老太太是怕她拜堂打墙的行为招来耶苍的冷眼扫瞄。
这该死的高强武功人士,连装个睡都瞒不住。江七巧诅咒著缓缓张开眼睛坐起身,“嘿嘿,早上好,耶苍。”
耶苍面无表情,声音也平板无波,道:“你还没有资格直呼本王的名字。”
江七巧面色一僵,心里继续诅咒:可恶的封建社会!可恶的等级制度!可恶的臭男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这屋檐还是属於会掉冰渣、飞飞刀的那种。她立刻从善如流地改口道:“王爷,早上好。”
“现在已是晌午时分了,王妃,你确定是早上?”
耶苍微笑了,嘴角勾出几分讥诮。
这y的是专程来找麻烦的?!江七巧想尖叫了,想咆哮了!但──她慢慢做了个深呼吸,忍下这一口怒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王爷纠正得是,妾身受教了。”
d,拽出这两句,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她不著痕迹地抖了抖,继续拽道:“不知王爷到妾身这里所谓何事?”
老天,饶了她吧,舌头都快打结了。
“王妃不知道吗?”
耶苍声音略扬,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食指挑逗地在豔红的菱唇上抚摩,“王妃,昨天你跌昏过去了,你说我们错过了什麽?嗯?”
後面的声音变得暗沈暧昧。
来了,说到正事上了。江七巧立刻竖起全身的警戒,脸上露出娇柔的害羞的笑容,“妾身真高兴王爷不责怪妾身昨天的失仪,幸亏还有公主姐姐在,王爷应该没有错过什麽才是。”
她借著低头使劲把下巴从他手中拔了出来。d,谁准许他调戏老娘了。
这女人的态度和原来的不一样了,耶苍的眼中升起了玩味,决定顺著她的话说:“是不错,公主的品貌比菊寒烟还更胜一筹,那一身滑腻的肌肤,啧啧,真真是个绝色美人。”
死色狼!江七巧心里狠狠骂著,脸上泛起更为娇羞的红晕,小手似是紧张地揉捏著衣角,结结巴巴道:“既然王爷很满意公主姐姐,妾身想??????想??????想??????”
她的头埋得更低。
这女人打算玩什麽花样?
“想什麽?”
耶苍眼中的玩味更浓,俯下身凑到她头边。
“想??????想晚点和王爷洞房。”
声音低若蚊蝇,含满了浓浓的羞怯,“王爷太??????太过伟岸,妾身实在??????实在有些??????有些害怕。”
羞怯中又融入几分恐惧。此时,江七巧无比感谢自己昨天还诅咒得要死的娇小身材。瞧瞧,多麽完美的弱质千金借口啊!崇拜啊崇拜自己。
“喔。”
耶苍直起身,很想为这女人精彩的表现鼓掌。如果这话真是从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汉家闺阁小姐嘴里说出,他会信一半。但从这个绰号“凶暴血蝶”
的女人嘴里吐出,他半点也不信。
现在他知道了,原来这女人不想和他同房。活了二十八年,这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绝,还是被一个曾迷恋自己的花痴女人拒绝。心里有愤怒,有难看,更多的是一种新奇,原来被女人拒绝是这种滋味,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因何拒绝他。
“求??????求王爷成全。”
江七巧又怯怯地抬起头恳求著,乌溜溜的大眼里闪著羞惭害怕的泪光,红嘟嘟的小脸上也挂著晶莹的泪花。
好一个委屈的可爱孩子!即便知道这是个二十一岁的老女人,知道这是百分之百的假象,耶苍心里仍是一动,手发痒地拧上她红嫩的脸蛋,笑道:“王妃都这样恳求了,本王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又如何不应许呢?”
“都(多)??????都(多)谢吴(王)爷?????”
死男人,那麽大力地拧她脸皮干什麽?不知道她的皮子很嫩吗?这还叫怜香惜玉?猪都比他温柔!得到承诺的江七巧一把拍开脸上的大手,一边怜惜地揉著发疼的脸颊,一边恶狠狠地瞪著他补充道:“王爷,您可要记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千万别做小人!”
“喔?不装了?”
耶苍有趣地欣赏著面前女人瞬间变脸的绝技。
“哼,装什麽?王爷说的话可真令妾身费解呢。”
江七巧抬抬眼皮,抖掉多余的泪水,淡淡道。一开始,她确实是对耶苍的皮相一见锺情,痴迷得不得了,否则也不会同意嫁人了。但是正当她憧憬著和耶苍这个古代王爷的美好新婚生活时,一道圣旨下来,耶苍又许下迎娶公主的承诺。这不亚於当头给她浇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热情全都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