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没人接……都没有……”
赵帅恒牙齿在嘴里打着架。
“那个……不是我多嘴……”
而就在这时,村干部的怯弱的声音也恰时传了过来,他支支吾吾的,问那位警察是不是腿上有过伤,因为他说他们刚来村里迎接的时候,他曾经无意间看到过那位警察按摩自己的腿,他说因为腿才刚好没过久,一遇到极端天气膝盖还是会酸。
“是这样吗,死者被砍掉的是右腿,冒昧地问一下,您的同事是……?”
民警问。
而民警的问题却最终只引来了赵帅恒的一声猎豹的怒吼!“不可能!我们两个小时前还在一起!那不是他!他的腿没有受伤,你们不要瞎说!”
他红着眼,嗓子如同过度摩擦之后的砂纸,瞬间嘶哑、可怖起来。
眼见赵帅恒彻底慌了,两个民警互看了一眼,他们也只能立刻示意让村支书不要再说话,用安静的陪伴来帮助赵帅恒舒缓情绪。
赵帅恒气鼓鼓的,他嘴巴干燥,紧闭着嘴,胸口也如同装了一个鼓风机。是啊,是他自己说的,翟宇已经出事了,他不可能让徐煜阳再出事……但是现在……赵帅恒想着,没过一会,他忽然就无法呼吸了一般,心头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他只能张着嘴用嘴巴呼气,民警靠近他想扶他,也被他抬手拒绝了。
“走开……”
他颤音说着,他再次缓缓地走向了那具尸体,蹲了下来,当他的颤抖手触碰到那具尸体的被砍断的腿部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忽然就用胳膊肘上的衣料抿掉了眼睛里的泪水。然后他的整个脸都埋进了他的手掌里,不停的抖着肩膀,擦着眼泪。
“怎么可能……我……我……我就只是离开了一会……”
*
“你哭什么呢……?”
徐煜阳并不是有意识的要看到赵帅恒的眼泪的,但是当他看到赵帅恒嘴里似乎念叨着的是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忍住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前。“你哭什么呢……?”
声音似乎是从身后传来的,赵帅恒不确定,但是当他满眼泪光扭过头的瞬间,他整个人都懵了,他忽然就感觉不出来了自己的情绪——是惊喜,是欣慰,又或者是生气?
总之,他都乱套了,而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大松了一口气,仿佛一个刚刚救上来的溺水的人,他整个人都恍惚而又激动起来。
“徐煜阳……是你吗?”
“你……怎么了……?”
“你这家伙!你还笑?!”
赵帅恒说着,他忽然就破涕而笑起来,他整张脸都如同一个刚才泪海里打捞上来的皱巴巴的布,他一个拳头就冲了上来,然后迅地拽着徐煜阳的衣服就往他的脸上蹭。
“喂!别把你眼泪蹭我衣服上!”
“去你的,谁流眼泪了!那才不是眼泪!那是鼻涕!”
随后,待赵帅恒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才带着徐煜阳又将现场都复查了一遍。只不过徐煜阳所得出的结论也和赵帅恒差不多。待现场基本上勘察完毕,附近的民警则专门派了专门的值班的警察守着现场,他们几个人便也都回到了之前赵帅恒他们所住的旅馆。也就在终于可以歇一口气的凌晨三点,徐煜阳才终于从民警的口中得知了刚才生的事。
“你们怎么会认为死者是我?你们不知道警还是我报的吗?”
听罢后,徐煜阳哭笑不得。
赵帅恒则还有点劫后余生的叹气。他反问他,“那谁让我们联系不上你呢!再加上那个死者又是右腿被砍掉了,你说,谁遇到这些会不担心!”
“但是我拜托人帮你传话了?”
徐煜阳说,然后他也顺便解释了一下他的遭遇。他说原来就在他和赵帅恒分开后,他就准备回旅馆了,但是就在结账的时候,他现自己随身的包丢了,所以他又沿着路找了一会包,而后就在快走到焚烧站的时候,他忽然就听到了有人在大喊大叫,似乎是现了什么恐怖的事,他便立刻就赶了过去。紧接着,他就听到有垃圾焚烧站的人说这里面无缘无故起了火,捞出来后的那个垃圾看着竟然像个人!徐煜阳大惊,他在确定了事实后即可就用身边的人的手机报了警,然后顺带拨打了一遍赵帅恒的题,第一遍没有打通,而就在他准备打第二遍的时候……
“怎么了?”
赵帅恒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徐煜阳语气的转变。
“我看到了躲在树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