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越彬!”
她尖叫了一声,爬起来向他跑过去,男人已经猛地抓住那只拿着刀刺进他肩膀的手,猛地将男人摔过肩膀,然后一掌披在男人的后脑上,自己也跟着向后面跌了下去。
夏泉爬过去接住他的身体,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温热粘腻的液体浸湿,一时间有些不知错所:“黎越彬,你没事吧。”
男人嘴唇因为失血有些发白,但还是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女人:“夏小姐好身手,要不是我,估计明年我就得拿菊花去拜祭你了。”
“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走?”
夏泉眼看着一把瑞士军刀插在他后肩的蝴蝶骨上,额头上冒出些许冷汗,不知所措的问道。
“能,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倒是丝毫不介意,扶着她的肩膀,借着她的力站起来,打开窗户说道:“这里有一个防火梯,你先钻出去,小心一点儿。”
窗户一打开,窗外寒冷的封立刻涌了进来,打在夏泉的脸上,刮得有些发痛,可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太多,撑着窗台赤脚跳到外面冰冷的防火梯上。随后黎越彬也跟着跳了出来,夏泉眼看着他的伤口还在一点点往外渗着血,浅色的衬衫很快就红了一大片,看起来触目惊心。可是男人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拉着她的手,一步步的往下走。
正门的院子里传来一片吵闹声,看样子是权世礼的人找到了这里,隐约有警笛的嗡鸣。可惜,就算是警察也不能私闯民宅,两拨人正在门口对峙。夏泉知道只要他们能够越过俊的眼线走到正门外面去,就能够获救。可是谁又知道,就算是这么短短的几百米路也需要走的那么崎岖呢?
018
夏泉觉得身上薄薄的衬衫很快就被十一月的寒风打透,干而且冷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身上。黎越彬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她甚至能感觉到男人身体的温度流失的很快。他们快步跑下防火梯,黎越彬虽然受了伤,可是身体还是像一只猫一样轻盈,手撑着楼梯扶手轻轻一跃,一脚猛的踢在楼梯口其中一个守卫的后颈之上,那男人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夏泉心惊的看着黎越彬的利落的动作,如此干脆,没有一丝犹豫。如此轻描淡写的就了结了一个人的性命,这样的残忍让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时候另外一个男人反映了过来,刚要出声,男人已经欺身上前狠狠锁住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来,那男人也不甘示弱,抓着黎越彬的手,一脚揣在他的小腹之上。黎越彬身体飞出几米远,后背猛地撞在扶手之上,匕首又刺进了几分,他倒吸一口冷气,剧痛让他牙齿轻微打颤,他却微笑着看了一眼夏泉,顺便轻声解释道:“那人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夏泉微微一愣,惊讶他竟然能猜到她的想法,可是此时她已经顾不上许多,顺手抓起旁边废弃的凳子向那个男人猛地砸了过去。
这时候男人已经冲着不远处的另外几个守卫高喊了几声,全是外语,夏泉一句也听不清楚。她暗叫不好,一拳狠狠的打在男人的下颚上,几乎使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震得她的整个小臂都麻木了起来。然后抓起黎越彬的胳膊架起他,向相反的方向逃去。
男人越来越虚弱,身体几乎是半倚在她的身上。
夏泉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中,肾上腺素上升,才能勉强扶起男人快步向前。此时此刻,她的大脑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整个世界的背景声音似乎都渐渐的淡了下去,只剩下自己和身边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每一秒钟仿佛都变得不限的长,她甚至能听见他血液流动的声响。
真的不行了,坚持不下去了……
心底的某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叫嚣。让她变得异常疲累,喉咙到肺之间就好像被火烧过一样,火辣辣的痛。想要就这样放弃,不管结局如何。突然男人的声音将她拉回半梦半醒的状态。
“夏小姐,你把我放下。独自一个人从后墙跳出去,绕到前面找到你老公。他们只是针对我,应该不会为难你。”
黎越彬的声音很轻,好像一阵风就能飘走。
她猛的回过神来,拉着他藏进后院车库旁边幽暗的角落里,扶着男人倚着墙坐了下去。
“你怎么样?”
她喘了口气,小声问道。
“还可以,死不了。”
男人勾了勾唇角,轻佻的说道。
夏泉看了他一会儿,认真的说道:“黎先生,我不会将你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的。”
“为什么?”
黎越彬眼中闪过疑惑:“你不是一直很恨我?”
“恨是恨,可是见死不救已经触犯了我的道德底线。所以,我们既然是一起来的就要一起走。”
女人平静的说完,然后去查看他身后的伤口。
匕首还插在身体,她不敢动,害怕一动就会碰断某处的大动脉。看位置应该不会伤及内脏,但是出血量太大,不容乐观。夏泉扯下自己的裙子,胡乱的缠在男人的伤口上,试图止血。
黎越彬安静的看着她帮他处理伤口,虽然手法实在是业余的让人有些看不过去。但是他却突然有种很喜欢看着这样画面的奇怪想法。女人修长的脖子微微前倾,随着微重的呼吸声,她脖子上的那根突出的脖筋轻轻动了动,因为出汗,几缕黑发黏在她的额前,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很是赏心悦目。
夏泉将布条紧紧的打了一个死结,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身体刚一放松,眼前就一片漆黑,她惊讶的向后退去,后背却抵在坚硬的墙壁上。可是黎越彬火热的唇却霸道的一点不容反抗的欺上她的唇,完全没有预兆。她想逃离,可是身体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粗粝的石材墙面咯着她的皮肤痛感袭来,连带着轻微的恐惧让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