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玖说:“我备了点薄礼和药材,看看老夫人能不能用得上,缺什么直接告诉我。”
余晚之看了眼桌上摆着的礼物,这哪是薄礼。
人参、鹿茸、天麻、灵芝……都是上好的药材,只是旁边那个托盘中则全是饰。
陆凌玖见她目光移过去,不好意思地说:“都是些小物件,临时在铺子里买的,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你喜欢就戴,不喜欢的话赏人便是,我们淮安的的库房里有好的,等以后我——”
“小王爷。”
余晚之出声打断,“这些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还请小王爷收回去。”
“都说了你不想戴就赏给下人。”
陆凌玖脸上还挂着笑,随手一指余晚之身后那魁梧的丫鬟,说:“你!你家小姐不要,那就都赏你了。”
坠云赶忙往余晚之身后缩,小姐都不收的东西,她哪儿敢拿?
余晚之脸色沉,家中的事已经够让她操心了,还得应付陆凌玖。
若是吃食点心还罢,收了也无妨,但她哪会不懂陆凌玖对她的心思,这一盘子的饰,收了可真就说不清了。
“小王爷。”
余晚之正色道:“我没有开玩笑,这些东西我不能收。”
余晚之直接起身,“我尚未出阁,你我理当避嫌,家中长辈不便待客,因而才由我出面,我还得回去侍奉祖母,就不作陪了,小王爷若是想等我二哥,可以在此处休息片刻,失陪。”
见她转身就走,陆凌玖只觉憋屈。
汴京的淮安王府久不住人,哪有什么好东西,这些都是他昨日跑遍了汴京的铺子买的。
他身为淮安王的小儿子,说一句天潢贵胄也不为过,向来是旁人巴结他,他何曾这样讨好过女人,她竟毫不领情。
眼看她跨出前厅,陆凌玖心里一急,赶忙追出去。
余晚之只觉手腕一紧,被人拽了一下,垂眸看见了扣在腕上的大掌。
坠云和院中的丫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哪里,这可是余府,还是有人在的情况下,这小王爷也太过放肆了。
余晚之当即皱眉,挣了挣没能挣脱,冷声道:“还请小王爷自重。”
陆凌玖手上松了松,复又扣紧,“不行,放了你就走了。”
余晚之脸上终于浮现出薄怒,“小王爷可懂避嫌二字?”
避嫌,避嫌,今日她两次提起避嫌。
那股自那日清晨沈让尘送她回府时,就憋在心里的怒气,积攒得越来越多,终究是在今日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便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
“避嫌!避嫌!”
陆凌玖不由收紧了手,冷冷问:“你和沈让尘就不用避嫌了?”
余晚之只觉得手腕疼,她越是收手,他就攥得越紧。
坠云冲上前来,刚抓住陆凌玖的手臂就被他一把甩开,“谁准你碰我了?滚!”
余晚之看了坠云一眼,坠云胸口起伏,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两圈,转身飞快地跑去找楼七。
余晚之看着她转过了月洞门,冷凝的视线重新落在陆凌玖脸上,既挣脱不了,她也懒得再挣。
“小王爷是欺我府上眼下俱是妇孺,才行如此孟浪之举吗?”
陆凌玖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才觉刚才干了什么,飞快的收回手。
余晚之后退两步,轻轻握住了袖下疼的手腕。
陆凌玖看着她的动作。
他自幼习武,能拉百斤大弓,手劲哪是常人能比,方才气一上来,就没顾那么多,想来是把她给捏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