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曾涂、曾密醒来,曾弄便将和柴进协商的结果道于二人听,两人本就对卞祥的身手钦佩不已,见能得其指点,自然乐意至极。
柴进见天色已晚,便吩咐庄客将地上以及寨内的尸体掩埋,又将大厅清扫了一遍,从厨房寻到些羊肉、米粮,遂命人生火做饭,就地设宴。
席间,曾弄带着曾涂、曾密来到段景住面前,抱拳致歉道:“先前多有得罪,好汉莫要放在心里。”
知晓此人柴进有大用,段景住即便心中有气,也不愿坏了哥哥大事,随口道:“不打不相识,这事就揭过去不提了。”
“好汉大气,小老儿带犬子谢过好汉。”
曾弄不愧是八面玲珑的老江湖,几句话便哄的段景住眉开眼笑。
石秀知道此行目的已达成,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安排,遂问柴进:“哥哥,明日我们是返回沧州还是继续前往蓟州?”
自出门至今已十日,虽未寻得马灵,但一路收获已是颇丰,也该回去了。柴进刚想开口,却见段景住和曾弄聊着聊着突然懊恼地拍了下额头,追悔莫及的说道:“真该杀了那四人,这下子恐会耽误哥哥大事啊。”
柴进好奇地问道:“因何事惊慌?”
段景住站起身来,答道:“我刚刚跟曾老确认,那活着的喽啰朝幽州城方向逃去,恐是给孛尔木的靠山报信去了,那人据说是个心眼小的,我刚断了他的财路,哥哥又将女真之事托付于我,日后我与那人免不了要碰面,我身死事小,若坏了哥哥大事,我岂不是罪人。”
柴进略微思索了一下,沉声道:“既如此,明日咱就赶往幽州,分批入城,寻得机会,做了那几条漏网之鱼。”
众人皆无异议。
一夜无话,天明之后,柴进教三名庄客和曾弄一行共三十余人赶着马匹向沧州行去。曾弄是个老江湖,经验丰富,此事教给他柴进也放心,毕竟曾涂、曾密还在他手中,由不得曾弄不尽力。
见曾弄等人已走远,柴进便带着剩余的人,快马加鞭向幽州赶去。
快到幽州时,寻了处密林,安排两庄客看马,剩下的人皆藏好兵刃,分批入城。由于段景住、曾涂、曾密见过那喽啰,三人戴斗笠,略微乔装后方入城中。
待人齐,柴进将石秀派出去打探消息,其余人皆在客栈休息,闭门不出。
直至夜间,石秀方才回来,渴了一日,急急忙忙喝了一壶茶水,才向柴进汇报道:“按照段景住兄弟的描述,已寻到那人的住处,此人位高权重是幽州城的指挥使,门前一直有甲士巡逻,怕是不好下手。”
见众人略有退意,柴进安抚道:“不急,明日先看看情况。”
第二日,一行人跟着石秀来到指挥使住处附近,仔细打量一番后,发现这条街甚是冷清,连摆摊的商贩都未见一个,行人也都避之不及。
柴进冲石秀问道:“为何百姓畏之如虎?”
石秀小声答道:“问了几个百姓,都不敢说,怕是有什么隐秘。”
眼见此事恐不是短期能够解决的,但柴进又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若面对曲曲辽国指挥使便退却,又如何做得那改天换日之事。
之后,柴进在这附近租下一处小院,当作落脚之地,众人轮流盯梢指挥使的住处,过了三日,段景住终于找出那四个喽啰,柴进又让曾涂、曾密一一辨认,确认无疑。
那四个喽啰被编在了两处巡逻队伍中,经过几日的观察,也已摸出他们换班的规律,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每队有十人执枪批甲,且军纪散漫,亦没有强弩,刚好是柴进等人能拿得下的,遂决定当夜丑时行动,订好计划后,众人便待在院子里养精蓄锐。
是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众人皆穿上夜行衣,分散躲在墙根的阴影里。
待巡逻甲士靠近后,段景住故意发出怪声,引人过来,领头的甲士果然安排两人向段景住方向寻来。见甲士们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个方位,其余人各自寻好目标,缓慢靠近,捂住甲士嘴巴,抹喉一刀,干净利落,结果了这八人,剩下的两人听见动静扭头瞬间亦被解决,紧接着众人将尸体拖进墙角,随后石秀、卞祥、曾涂、曾密并六名庄客换上了甲士的衣物,正常巡视,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余下的庄客搬运尸体,处理血迹,见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柴进微松一口气。
段景住确定完尸体身份后,来到柴进跟前小声道:“已解决了两个麻烦。”
柴进闻言点了点头,再过一个时辰解决完剩下的两人就可以回沧州了。
很快便到了换班的时辰,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众人精神一振,紧握手中短刀,刚想故技重施的时候。领头的甲士突然捂住脖子倒在了地上,他身后的甲士口含短刃,轻轻一跃,飞若矫龙,瞬间从众人视野中消失。
石秀等人皆是一愣,待听到其余甲士用契丹语惊呼:“有刺客”
“有刺客”
时,才反应过来,当机立断,迅速砍翻剩余的八人。来不及确定尸体身份,院内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狗叫声,柴进众人迅速撤退。
辽人携强弓射向柴进等人,石秀、卞祥、曾涂、曾密护住柴进周边,用兵刃打落箭矢,庄客们也依葫芦画瓢,落在最后的两名庄客运气不佳身中数箭,见自己明显走不了了,一把甩开同伴的手,转身向追兵扑去,为柴进等人拖延时间。
柴进本以为此次要凶多吉少,未曾想到追兵突然半途而废,转身回去了。
众人略舒了口气,柴进颇为伤感的说道:“可惜了那两位兄弟,你们可看清刚才怎么回事吗?”
石秀答道:“哥哥是指那甲士被自己人抹了脖子,我等也未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当时天黑,连那人相貌都没看清,若不是他坏咱大事,那两位兄弟也不会丧命。”
语气中有说不尽的悲愤,毕竟那二人是为救他们丧命的。
段景住亦自责道:“都怪我,若我行事周全一点,便不用来幽州了,那两位兄弟也不会丧命。”
柴进安抚道:“此时不是自责的时候,等咱们脱离险境之后,找机会取那指挥使的人头,祭奠两位兄弟的在天之灵。。。”
话音未落,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在柴进的脚边滚动,头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这就是指挥使的人头,送你们了。对了,想要活命,就跟着我,辽狗已经开始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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