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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天降洪水(第1页)

驶了一日,马车离开了涟水县的地界;得荣透过车帘瞧着外面的风景心情十分好说了一句“终于离开这糟心的地界儿了。”

闻言,穆苏轻笑道“如何糟心了”

“那舀水村恶霸横行乡野,涟水县城的官员亦是暗藏污垢,贪官污吏只手遮天,可怜了那舀水村的村民,还有那魏里正也是个可怜的,好歹是堂堂里正生生是被欺压的敢怒不敢言。”

得荣说完还叹了口气,很是为魏里正鸣不平。

穆苏手指茶盏,瞥一眼得荣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以为常知县是如何能抢在赵典吏前头知道这件事,且那么短的时间就赶到舀水村的”

自家少爷一番话将得荣瞬时给怔住了,想了好半响才不那么确定的开口“莫非是魏里正遣人去县城里通风报信”

“还不算愚笨。”

穆苏放下茶盏,轻轻撩起车帘看见前方不远处的驿站,若有所思。

赵忠孝一家仗着人多势众和在县城里当官儿的赵典吏霸占水源,横行乡野是不假,可这魏里正却并不是什么正直良善之辈,如意算盘且打的牢靠;民不与官斗,赵典吏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员亦是秀才出身,魏里正万万不敢惹了赵典吏不快,否则这里正的位置赵典吏一句话便能将他撸下来,平日里对赵忠孝一家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如此,但他毕竟是里正又是魏姓,自然要服众,因而面上功夫做的十足,既安抚了村民又不得罪赵家;可长此以往心里还是极为不甘受制于人,于是借着穆苏这举人身份,想要将这事捅到常知县面前,自己再推得一干二净,趁机铲除赵家;日后便能扬眉吐气的做个受人敬重的里正。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也是人之常情。

魏里正虽有些小心思至少并不如同赵忠孝那般的恶霸,且有些才干,里正一职极能胜任;常知县也并不是清正廉明的父母官,可也并不是作奸犯科,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只要不越过界限便也无大碍;这便是为官、为政亦是为人的道理。

“前面有个驿站,今晚就在那休整。”

放下车帘,穆苏开口吩咐。

“是,少爷。”

得荣也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听见自家少爷吩咐忙探出头去告知外面的车夫。

一行人在驿站安顿了下来,夜里万籁俱静,穆苏的房间灯火依然通明,桌案前穆苏正执笔挥毫笔墨,一来将所闻所见尽数记于纸上,日后也不会忘却,闲暇时或可翻阅;二来亦可梳理一番心得,颇有些感悟。

得荣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将香炉里点上些驱虫的香料,这天儿越炎热,蛇虫鼠蚁什么的也都多了起来;若是不用些香料将其熏走,夜里怕是睡不了什么好觉;一切收拾妥当后,见桌案前的少爷也放下了手中的笔,这才走上前开口“少爷,已经点好了走前老夫人给准备的松针香,夜里保准能睡个好觉。”

“嗯。”

穆苏点了点头,想起已有许久未曾给家中捎信,遂又提起笔开始写家信,得荣站在一旁研磨;“那孩子安置的如何了”

想起了晚膳时,魏家那孩子小心翼翼的模样,穆苏开口问了一句。

得荣现在也不讨厌那孩子了,终究是个没娘又没人疼的可怜孩子,也起了些怜惜之心“舟车劳顿,心里又藏着事儿走了一天;不大的孩子精力熬不住,倒床就睡了,沉沉睡上一觉,明日或许就好些了。”

“平日里你多看顾些。”

得知情况后穆苏点了点头,嘱咐得荣。

“是,少爷。”

很快便将一封家书写好,穆苏停下笔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得荣正要伸手接过,却被穆苏拒绝了“明日早上再一道来拿,你先下去吧,我还想再温会儿书。”

得荣一头雾水,怎得和往常不一样,又见自家少爷面色严肃,态度坚定,不敢说什么,放下手中研着的墨条,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半响,听见吱呀的关门声,穆苏这才抬起头,伸手摸了摸鼻头,再次铺开一张信纸,提笔沾了墨水,认认真真又写起了信,途中几次停笔蹙眉似是在斟酌用词,难以相信举人之才写封书信却要如此严阵以待。

良久,这封书信才写完,放下笔穆苏仔仔细细将信纸装好;已是深夜,房里的灯盏才熄灭。

嘉兴府云松斋

章南絮纤手提着裙摆,手中还攥着一封书信,莲步轻移步伐却不似平日那般慢条斯理,走过阁廊进了自己的闺房,径直向书案而去,坐在椅上拿过笔筒里的小刀轻轻裁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

满满当当三页信纸,犹如拜读圣贤之书一般章南絮仔细阅览,写信之人文采极好,言语诙谐幽默将途中所见所闻尽皆娓娓道来,比之市面上的游记更胜几筹;初时只因为人,后来却只为这信中所言而痴迷。

时而柳眉微蹙,时而唇角微勾,一嗔一笑皆因这薄薄的三张信纸而牵动;许久,已看至最后一个字,章南絮意犹未尽缓缓抬头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心神向往,纤纤素手轻抚书信,眼底一丝莫名情愫划过。

随后想通了什么般柳眉舒展,拿出一张信纸执笔落字,簪花小楷跃然纸上,甚是赏心悦目。

驿站稍作休整,穆苏一行人便继续沿着江河启程北上。

暴雨夹杂着天边一道道惊雷,仿佛是老天爷正在怒,耳边呼啸的狂风似是要将人整个卷走;脚下的泥土路已经十分泥泞,一脚下去便能带起沉甸甸的泥土,迅浸染鞋袜。

惊雷闪过一瞬仿若白昼照亮一切,穆苏头戴一顶箬竹叶编制的箬笠、身披棕榈叶编制的蓑衣,手拄着一根极长的木棍,身后跟着的得荣,四名暗卫也皆是此等打扮。

几人如此遭遇,还要从下午途中遇到的那场暴雨说起;暴雨实在太大,狂风骤雨不断,行驶的官道旁一山坡滑坡,大块的、小块的山石滚滚而下,来势汹汹,正对穆苏他们的马车,几人只来得及匆匆逃离,马车却是难逃幸免。

简单的收拾了贵重物品,便撑着伞徒步向前寻一处村庄借宿休整;价值不菲的油纸伞平日里遮些雨水倒也还实用,一遇上这狂风便是怎样也拿不稳了,所辛舍弃了,倒也还利索些。

几人运气不错,很快便寻着了一处村庄,花了些银钱寻了一老乡的家这才烧了热水擦了擦身子换上干爽的衣裳;交谈时提起油纸伞被风吹跑了,耿直的老汉抖了抖烟杆,哈哈大笑,说“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出生的公子哥真是没吃过苦头。”

随后便让自己的老妻取来箬笠和蓑衣,让他们暴雨天出门得罪用这个,说道虽不好看,却极实用,那箬竹叶风吹不进,雨浸不湿,可是个好宝贝。

收了人家的东西,得荣忙上前给了银子,老人家不曾见过这么多银两一是不敢收,又说乡野间随处可见,值不了这多;好说歹说才收下了。

可惜,遮风避雨的屋子里没让他们待上许久;村外顶着暴雨狂风的几个汉子跟着里正敲着锣鼓歇斯底里的吼着“隔壁村子被水淹了,洪水马上就淹到咱们村子了,麻利的带上吃饭的家伙去后山大松石上避大水;快些快些莫要磨蹭,再磨蹭便没命了”

雷厉风行的几个小伙子在村里吼了一通,挨家挨户便都开始行动了;老汉也忙招呼老婆子快些带上些干粮,对穆苏几人说道“你们几人也快些将蓑衣穿上快些去后上逃命去,这里不能留了。”

于是,穆苏一行人跟着村子里的人糊里糊涂地跑去了后山。

黑夜里,乌泱泱的一群人背着自家孩子拿着干粮铁锅等等艰难的爬上了后山,等终于到达了安全地方,村民们站在山上看着山下果然被洪水淹没的村子,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同打在脸颊上的雨水混和,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一直知道洪水的恐怖,却也只是书本中,传言中听闻过;丝毫也不上亲眼目睹来的触目惊心,看着下面已经给淹没的村庄,方才他还在那里用饭休憩,转瞬却已经不在了;穆苏捏紧了手中的木棍,心有涩涩。

妇人们抱着孩子瘫软在地上哀伤地哭泣着,孩子也早早被惊吓,见娘亲哭也跟着一起哭;渐渐的,开始有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双手合十开始祈求“求求老天爷,快快停了这雨吧。”

不知是否是心理恐惧,为寻一道希望,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跪下开始祈求;耳边充斥着孩童的啼哭声,还有众人的乞求声。

天边的电闪雷鸣仍未断,闪过那一瞬照亮所有村民,那面上皆是绝望、恐惧、害怕、乞求一览无余;有些诡异又有些悲鸣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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