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宁从那三人身上找到一个火折子,打着,借着微弱的光线观察脚筋被挑断之人时,祥子终于脸色苍白地跑过来了。
看到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哆嗦着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宁捡起一把长柄的朴刀递过去,“挖一个大坑。”
祥子接了刀,不解地问:“宁哥儿,挖坑干啥嘞?”
“埋人。”
极其简短的回答,不仅吓得祥子手里的朴刀掉到了地上,差点砸到自己的脚,也让脚筋被挑断的黑衣人惊恐无比。
“爷,您饶过俺,俺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黄口小儿……”
“你省省心,我没打算弄死你。”
陆宁又看了一眼此人的脚后跟处。
刚才毕竟是啥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忙乱中动的手,挑断此人脚筋的同时,也划到了动脉,血流不止,以大夏朝目前的医疗水平,根本就不可能救得活了。
……
两个时辰后,一身血污的陆宁带着仍旧瑟瑟发抖的祥子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陆家大院。
看门的张瘸子提着灯笼只看了一眼就把灯笼熄灭了,这让陆宁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
还得说是上过战场的人,张瘸子一眼就判断出他身上的血迹是别人的。
既然是别人的血弄到了他身上,那么对方肯定是非死即伤,不管咋样,自家公子完好地回来了,就尽可能不让其他人知道。
偏偏他刚灭了灯笼,从院内甬道旁的一棵大树后转出两个提着灯笼往这边走的人,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等到稍近一些,都看到了对方。
来人是越芊丽和她的丫鬟芙蓉。
她看到陆宁这副鬼样子,吓得差点栽倒在地上,陆宁手疾眼快,扶住她的同时,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说道:“莫要出声,我们先回屋再说。”
越芊丽本就是个聪明人,很快就稳住身形,不声不响地在前面引路,陆宁和祥子远远地跟着。
让陆宁颇有些意外的是,越芊丽把他们引到了自己住的小院,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陆宁住的地方在整个大院的最深处,要经过其他几位嫂子和李姨娘等人的院子,这是怕惊动那些人吧?
等到陆宁简单地跟祥子交待了几句,让他回去后,才脱下血衣交给芙蓉,吩咐道:“寻个看不见的地方,烧掉。”
芙蓉倒是个胆大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接过血衣就出去了。
到了这时候,越芊丽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两眼含着泪,一点一点地检查着陆宁的身体,还问道:“究竟出了何事?你哪里伤到了?要不要紧?怎么这样晚才回来?”
一连串的问题让陆宁不知该怎样回答了,只好笑了笑,笼统地说道:“你不必着急,我一点都没伤到,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喝酒喝多了,摔到路旁石头上,破了头,我帮着送医时血都弄到了身上。”
越芊丽并不好糊弄,看刚才祥子那副吓破了胆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可能并不像陆宁说的这么简单,但眼下并不是深究原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