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乐看到针头的时候,心里直发寒,再看到陈熠现在这幅样子,心疼得快哭了,但针头扎在腺体里,陈熠一挣扎,搅动的都是血肉,痛的地方更多,简乐只能帮着护士按住陈熠已经被束缚住的身体,不让他挣扎。
太痛了——
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陈熠也没想到居然会这样痛。
痛的他想死!
而他付出这样的代价,也要得到的东西……
趁着自己还清醒和眼里货真价实的眼泪,陈熠躺在病床上,眼里噙满泪水,侧着头,眼神紧紧锁定住床边的beta,以为自己是正常的音量,其实已经痛到几乎失声,声音很轻:
“简乐,我好痛——”
他的手往下,改为紧紧握住简乐的手:
“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把我丢下,我好害怕……”
就这一声,终于让简乐眼里含着的泪珠掉了下来,滴在陈熠的手背上,烫得他手掌发麻。
简乐俯身趴在病床边,无比坚定: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
“永远都会在一起。”
终于听到这句承诺,陈熠露出感动的眼神,流下眼泪。
一向骄纵高傲的oga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神让人心碎,嘴里喃喃地说着“不要离开我”
。
简乐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的陈熠。
正热烈盛开的狐尾百合毫无征兆地就枯萎了,花叶凋零,香味散尽。
简乐觉得手足无措,竭尽所能地想要让它恢复原状,继续热烈盛开。
“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简乐红着眼睛重复道,一下一下摸着陈熠的头发,安抚对方恐惧害怕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只用通红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
没事了。
简乐用口型对被终止发情期的oga说,得到对方心有余悸的点头,紧握着自己的手。
他反手也握紧陈熠的手,这个举动让oga得到了安慰。
抑制剂一注射完,医生拔出针头,陈熠阖上眼睛,彻底陷入昏迷,而他的手放松了力道,只是抓着简乐。
简乐就这样任由他抓着手,红着眼圈,跟护士一起推着病床到了特殊性别科的病房里。
房间里用于隔绝信息素的特殊设施,陈熠被一圈圈绷带缠住的脖子和腺体,还有使用的药物气味,这一切都让简乐觉得熟悉。
——因为几天之前,他才离开白宴和的病房。
药物气味并不难闻,感觉还有点香,但是隔了几天,再次闻到这种象征着特殊性别科的气味,简乐只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