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听筠忙不迭的招呼墨芜进来更衣,习嬷嬷请了梅嬷嬷出去,询问了两句,就遣青雉去让护卫过来了。
时辰虽早,但街上摊贩早已吆喝起来,路边的商家纷纷开门迎生意。慕听筠没急着逛玩,先是让车夫往乔府去。
慕听筠离府后未多久,一道颀长身形青年踏入宁国公府花厅,恭谨有加的朝宁国公府行礼。
“公仪大人瞒着众人归京,想必有要事,怎么来了宁国公府?”
“晚辈有一事,需得夫人肯准。”
公仪疏岚并不多言,开门见山道。
宁国公夫人低眉喝茶,掩饰眼中的欣赏与恼火,欣赏他的卓然之姿,也恼火他让小女儿陷得这般深。
花厅陷入沉默,只听卷着热气的风浪拂过绿树发出的飒飒声,公仪疏岚身姿若松,站立在花厅厅堂间,面色诚恳真挚。
默了默,宁国公夫人叹息放下杯盏,“你要我将女儿嫁予你?”
“是。”
“因兜儿不管不顾跑到郓城去?”
公仪疏岚想到慕听筠古灵精怪的模样,深邃的眉眼中染笑,他俯身道:“是也不是,究其缘由,只因晚辈爱慕她,看见她就觉得心中欢喜,不能自已。”
爱她之深,骨血仿佛为其重塑,此生只愿为她而活,只盼卿卿伴身,共与白头。
慕听筠浑然不知此时娘正与公仪夫子交谈,她许久不见乔涴琤,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当乔涴琤说她即将定亲时,慕听筠整个人都傻住了。
“为何我只是去了趟郓城,回来后你们一个个都要定亲了,”
慕听筠喃喃,她忽而又想起一事了,慌忙问:“订的是哪家?”
“是卫尉府的顾覃秋。”
乔涴琤面上浮现几丝红晕。
这名字有些耳熟,慕听筠苦思稍许,抚掌道:“原是他啊,开始我就看好他,你们何时在一起的,你写给我的信上丝毫未说。”
“开始你就看好他?”
乔涴琤有些不明白。
慕听筠干笑,她现在说当初她就是听说与二哥哥用饭的是顾覃秋,才与她同去锦馐阁,会不会被打?
她转移话题说:“你快回答我问题。”
“其实,我们并未交往过深,只是你知晓我已过了十六,娘开始给我选人家,也不知为何他就上门来了,爹爹对他很满意。”
“那他脸上的疤痕呢?你不觉得有碍?”
顾覃秋是二哥哥的副手,她偶尔能瞥见两眼,自然知晓他侧脸有一道伤。
乔涴琤摇头,“爹爹说,男儿伤在脸上是英勇,听说那伤还是在战场上所致,况且,并不难堪。”
她越说越羞,手指搅起手帕,就连耳垂也嫣红嫣红的。
“那是那是,确实不丑,而且顾家世代忠良,虽然官职不高,但他父母开明爽快,他也是个有前途的,你瞧不过两年多就升任卫尉卿了。”
闺友摆脱了前世的命运,慕听筠禁不住替她高兴,话也更多了。
乔涴琤确是越听越狐疑,“你怎么这般了解他家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