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琛不知何时悄悄站在她旁边,看见她脸色不对的时候也意识到什么,小声地问了句,“这里的假发有问题吗?”
周善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店门口传来的轰动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理发店门外不知何时抬来了一副担架,几个二十几岁的泼皮无赖正在店门口撒泼,“狗娘养的,理发店里的杂碎都给老子出来。”
为首的壮汉手里还拿着一个铁榔头,毫不留情地在理发店的玻璃门上恶狠狠一砸,玻璃门顿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玻璃渣子都飞出去老远。
那些等着理发的客人纷纷抱头尖叫起来,除了技师正在理的几位,其他人都火烧火燎地拿起自己的东西跑出去了。
很快,理发店里站着的就只剩下老板娘同周善傅其琛三人。
那些技师都因为害怕躲到左边房间里去了。
那个壮汉在秋天里还赤裸上身,露出虬结的肌肉和粗壮臂膀上刺着的那条青龙,看起来凶神恶煞。他嘴里叼着牙签,语气异常不耐烦,“老板呢?给老子滚出来。”
老板娘怕得不得了,但是这店在这里她又不能跑,只得把座机拢在手边虚张声势,“别闹事,我报警了啊。”
那壮汉冷笑一声,气势汹汹走进来一榔头砸在电话上,“报警?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不是赵三!”
他臂膀上的肌肉暴涨,“我妈戴你家的假发,刚戴上就晕过去了,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被他的凶残模样吓得跌坐回了椅子里,“她晕了要去医院啊,跟我们家的假发有什么关系?”
有几个胆大的路人在冲突爆发之前就围着门外指指点点,“就是,这人晕倒了跟头发有什么关系。”
那壮汉表情狰狞,“少他娘的给我乱放屁,我妈本来好好的,戴上他们家的假发就晕了,我不找他们赔礼找谁?”
壮汉却不知,这世上的冲突,若是强弱十分明显,便会有人不自觉地站在弱势一方,显然这个孤立无援的老板娘同他们这些混混相比是弱势。围观的路人还是有些好打不平的,顿时愤懑道:“也就是赶巧罢了,怎么能说是假发的原因。”
“就是,一定是来讹人的。”
“我经常来这店里剃头,老板跟老板娘都很好,假发卖得也好,小兄弟你是看不惯人家了吧。”
……
外人三言两语就把那壮汉的脸给损成了猪肝色,那些混混小弟不乐意了,“你们瞎几把议论什么?”
见到这些染头发纹身的小弟,外人心里感觉就更奇怪了,一致认为他们是对家雇来砸场子的。一时间,众人指着壮汉几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说担架上的老人是故意装晕讹钱。
壮汉越听越暴躁,脸色也愈来愈难看,眼看冲突就要再次升级。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候,从店里突然传出一道清凌凌的嗓音,“我看就是这些假发的问题。”
那声音很清润,仿佛能够清空人心里的火气,让人极为舒服。
但是,“正义路人”
听到这话里的内容时,心里就没那么舒服了。
义愤填膺的路人正要开口指责说话的人,却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个穿校服的小姑娘。
于是,满腔怒气被堵回了喉咙里,谁也不想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小孩子家家的,管什么闲事。”
老板娘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你刚刚一直在我店里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你是贼,原来是跟这混混一伙的。”
周善听到这句“贼”
还没炸毛,先火了的却是傅其琛。
他脸色铁青,把周善挡在身后,“你说谁是贼?再说一遍。”
他是二班的班长,周善又是任雪枫叫他看护的对象,自然不能让旁人随意欺负了去!
傅其琛身上有种气度,一种非富即贵的气度,他虽然也穿着一中的校服,却能够让人从气质上分辨出他富家子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