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还听着老者与高长恭的对话,本身就累的她因为屋内的热度,竟是睡着了。
&1dquo;我来青州并不算久,对青州也不甚了解,这青州药材匮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者道:&1dquo;不瞒王爷你说,这其中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按照王爷到达青州的日子看,这青州的药材被收回是在前的。”
高长恭想到他到达青州后,王岩有反馈了关于药材一事,说青州药材已经匮乏,药铺都不肯将那些药材拿出。仅存的是他不易搜集来的,他当时因顾忌着病情,不想病情恶化,却忘记这一档子事情。
火光随着外头的天越来越暗下来而显得耀眼,老者继续道:&1dquo;想必王知府已经与王爷您说了,关于青州药铺不肯上交药材一事,王大人在青州上任虽不久,可谓是深得人心,百姓无不敬他,不是不想上交药材,而是想给也没有。”眉宇间都是惆怅。
高长恭追问道:&1dquo;那是因何无药材?”
&1dquo;那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老者陷入了他的回忆里,告诉高长恭:&1dquo;那时瘟疫刚起,都不知那是瘟疫,只当是普通病症,药材都还很充沛。就在王爷你到来前不久,突然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要将药材全部高价收走。”
&1dquo;那人要这些药材做什么?这些都是普通药材,高价收走岂不是他在做亏本的买卖?”高长恭寻思着问。
&1dquo;不知道,总之出的那些价位足够买三份这种药材的,就都卖了。”
&1dquo;你的也是?”
☆、自生自灭
&1dquo;唉,不卖不行,那些人说必须都卖,不许私藏,否则身家性命堪忧。我只是一个身为医者的大夫,一生以救人为本,何德何能敢惹了他们。今日给你们的这些,是我私留下来的,为方便不时之需。”老人说时,言语间充满年无奈。
高长恭能够想到那是无奈的一种被抢夺,青州本是好好的,怎会突然生瘟疫?他一直都有着怀疑,虽是看着天灾人祸不可避免的事实,但他高长恭可不是寻常人,他能够看到事情背后的真正目的。
他听闻老人这一席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不能去追究,他怕会危及到云笙。老人是一辈子生活在青州的,看到今日青州到了这步田地,甚是心痛。
故然祈求高长恭能够拯救青州,而他定然是要的,不止是这位老伯的请求,也是他救他北齐子民的义务。
与老伯对话结束时,他看到一旁距离炭炉较近的云笙睡着的样子,这些天她也是够累了。此刻外面已经黑透,有冬风呼啸的声音,屋内暖和如春。
准备回府,可云笙却是睡着了。他看着睡着的云笙红着的小脸,又不忍叫醒她,想了想,便将身上的披风取下,将云笙裹住打横抱起来,老伯将高长恭送出店铺。
刚打开门,一股子冷风伴随着雪花来袭,冷飕飕的,他只是将怀中的云笙护住,怕冻着她,怕她冷。
他抱着睡着的云笙一步步走进大雪中,有云笙在他怀中,他脚步走的万分踏实,生怕颠醒了怀中的她。
&1dquo;王&he11ip;&he11ip;”
一位身着颇为贵气的人手中抱着暖炉,暖炉小巧精致。虽为男子,却因常年体寒,这天寒地冻里,暖炉是少不得的:&1dquo;唉,我怎么说的?”他出口打断要开口的人。
&1dquo;公子,你说他会想到这些药材是我们收购的吗?”一位侍从站在他身后询问道,看来是这位公子的仆人。可二人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士,身着都像是异族服饰。
&1dquo;作为商人,我是做着自己正当的生意。”他嘴角出现一丝笑意。
&1dquo;公子还是小心为妙,我们身在北齐,一切都当以公子安危为。”那人提点,看身形,倒像是个习武之人,且是伸手不凡。
&1dquo;卡扎和呢?”
&1dquo;在客栈等候。”
男子转了转手中的暖炉,继续道:&1dquo;走,我们这样的衣服还是少穿,去换上他们的衣服。”这样以便行动做事。
二人看着高长恭走远后,也是转身离去,此人不可小觑,他来北齐,也是有着目的,其次,是想会会这个有名的兰陵王是何等可怕的人物,难得老天照拂,给了这么一个会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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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他抱着云笙一直回到府中&1dquo;王爷&he11ip;&he11ip;”下人微微欠身拘礼,见高长恭怀中熟睡的云笙,不敢太过大声说话。
&1dquo;嗯。”下人低头待高长恭走远,才直起身来。高长恭抱着云笙直到她的房内,屋内因燃着碳盆,并不是很冷,他轻轻的将云笙放下,为她盖上被子,想先去办些事情。临走时看了下碳盆,现炭火已经不是很旺盛了,便又吩咐了下人再取些碳加上。
此时的邺城内,也是大雪纷扬&he11ip;&he11ip;
&1dquo;皇上,兰陵王是戴罪之身前往青州,这本是他分内之本分,怎能再使得皇上前来过问。”朝堂之上此刻看来共有三派,一派赞成高纬给予高长恭的求助,运粮糙药材去往青州,大多数的一派为不赞成,小部分则当中立。
高纬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青州断粮断药材,高长恭的快马加鞭的奏折至今未曾得到回应。看来青州,真的只有自生自灭了。
青州的客栈之中,一些穿着北齐服饰的人招摇而过。客栈掌柜只是抬抬头看了两眼,便又沉默的低下头继续算账。
一阵脚步声响,众人上了二楼。随从为一位身穿锦衣,披着狐裘,手捧暖炉的男子将门打开。
&1dquo;可汗。”卡扎和正在候着来人,见突厥王泰世勒进来了,他左手附在右肩行礼。
&1dquo;你那边怎么样?”泰世勒似乎并不与他熟悉一般,径自走过他身边,往炭炉边坐了下来。
卡扎和转过身来,&1dquo;自瘟疫散播后,青州两百万人被困于城内。王岩与高长恭多次上书朝廷,朝中似乎并不打算解救青州,不仅如此,还下了禁令封锁这里。”
泰世勒缓缓的拿着手炉打开看了看,便放在桌上,立刻有人拿过手炉,前去加热,&1dquo;在等三天,三天后,你去找高长恭来见我。”
卡扎和领命,泰世勒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补充道:&1dquo;他身边那个女子是谁,帮我仔细探查一番,似乎他对这个女子不一般,兴许这桩买卖谈不拢时,她会派上用场。”
泰世勒口中所言的正是郑云笙,卡扎和一听,好意道:&1dquo;兰陵王素来不近女色,否则,北周美女多,早就把兰陵王这条大鱼逮住了。区区一女子罢了,对他高长恭有什么要挟,世勒叔叔是否是过虑了?”
卡扎和话音刚落,便觉着膝盖一痛,单腿跪在了地上。他伸出手,撑住地面,才没摔的难堪。泰世勒一阵咳嗽,用手掩住口鼻。立刻有人奉了热茶来,他喝了两口,放了下来。
&1dquo;卡扎和,你什么时候开始多嘴,来揣摩本可汗的心思了?”泰世勒一副冷傲的样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卡扎和,他虽是口气没有那么硬朗的质问,但还是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