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就算黎焕这几天的行为很幼稚,但他至少在医院里陪护了三天,而且没抱怨过。
返回时,冯老师正好睡醒。
时宁把病床摇高,将沾湿的毛巾递给她,“下午手术,过了今天好了。“
“嗯。。。”
冯老师的手指没力,湿毛巾都拿不稳,但嘴角带着一直抽动的笑,似乎在强撑,“有点饿。”
“再忍忍,现在还不能吃饭。”
时宁只好帮她擦脸。
湿毛巾每经过一处,岁月留下的痕迹就越清晰,到最后,冯老师的皱纹撑不住笑,胸闷似的不停换气。
术前三天就开始禁食,对年纪大的人来说,确实很不容易。
时宁微微侧脸不去看,“一会儿有十五中的老师过来,你要是不想他们探望,我就不让他们进来。”
“好,那就不让他们进来。”
“嗯。”
“小宁。”
“嗯?”
洗毛巾的时宁回头看去,冯老师正颤动着瞳孔,满含复杂地问,“你觉得,我是个好老师吗?”
时宁动作一滞,思索数秒才回答,“你不该在十五中教书,二中比较适合你。”
“二中?”
时宁摇摇头,没解释,“你再睡会儿,我出去吃个饭。”
“好。”
直到时宁走出病房,冯老师微张的嘴巴仍是没有闭上。
时宁走出医院买早餐,买了两份。
刚结完账,正好碰见声势浩荡的探病部队。杨清清和校长领头,身后跟着提着果篮有说有笑的老师们。
他们不担心,担心是有的,但不重。
时宁提着早餐走过去,拦在大部队前方。
“时宁,冯老师怎么样了?”
杨清清问。
“挺好的,你们回去吧。”
时宁一句话,让不少老师皱起眉头。
校长回头朝同伴笑笑,找到认同感后再转回来,“怎么了?我们就只是来探望下冯老师。”
时宁半点情面不讲,态度坚决,“杨老师可以留下,你们回去。”
校长脸上开始挂不住,“时宁,你看我们来都来了,要不让我们看一眼再走?”
“昨天可以来,明天可以来,但今天冯老师要做手术,不方便见人。”
“做手术有什么不方便见人的?我们又不干嘛。。。”
校长不解他的说辞,而且在朝他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