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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想像里，每個人的眼眸深處，都有個蓄水池，有的人蓄水池裡沒水，有的則一直是滿溢的。而他屬於正常水量，只不過，從蓄水池到眼眶外的管子，比較的長。

林耀可以一秒快落淚，他有落淚的意思，但他那個水，是要緩慢的從蓄水池裡老成又穩健地抽水，再緩緩的向?外輸送，大多?數情況下，還未送出眼眶，管子就涼了，水也就落回?去?了。

胡思亂想的沈銜川，聽到了林耀的聲音。

「他有哭的。」

「……哦，哪裡？」不省心的弟弟問。

「你打斷他了。」林耀說，「不然?能看到他沉浸的樣子。」

還是林耀了解他，沈銜川帶著莫名?其妙的自豪，默默想，這就是妻子。

林耀是妻子，山風就是外人。

不妙，他後悔把山風叫過來的行?為?了，自己就不該心軟好奇那一下，這種時?候如果外人不在，他就可以倒在林耀的懷裡，最後如願以償，獲得完美的除夕夜。

「劇場版還得是看前幾年的。」林耀從沙發上溜下來，拆零食。

「不過大年夜，還是看溫情中?帶著熱鬧的合家歡比較應景。」山風加入拆零食組，一口?氣?開了好多?。

「昨天我?突然?想重溫個催淚的，就開了個老番……」林耀聊了起來。

她用?薯片剜起豆泥，放了片海苔，混搭之後塞到嘴裡，頓時?一激靈，迅又重做了一個，轉身就塞給沈銜川。

「大驚喜！好吃！」

沈銜川就著她手指一口?吞，腦袋湧起個刺激的想法，於是偷偷瞄了眼旁邊礙事的「大燈泡」。

大燈泡下意識學著林耀，也這麼混搭。

趁山風低頭品嘗奇的時?候，沈銜川輕輕咬了下林耀的手指。

林耀一愣，很快明白他這複雜的心情。

「後悔來不及了啊！」

像是在調侃他除夕夜的「善舉」，收留流浪貓後，就得犧牲一點夫妻時?間。

沒辦法，今晚還是合家歡吧。

山風並不知道這對婚小夫妻的小動作，他沿著剛剛的話題接著聊。

什麼有一部冷門佳作，雖不是打著催淚片的旗號，但他從第一集哭到最後一集，哭成偏頭痛，一口?氣?補完後，半夜又吐又暈，在床上挺屍，然?後認為?自己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哦，那個啊！」林耀也看過。

但她的表情迅變微妙了起來。

沈銜川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微表情，問道：「是講什麼的？」

「簡單描述的話……就是講一個喪夫的女人在開始一段戀情之前，和現任一起懷念前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