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传说中的无根之水了吧?”
“这庄主看上去怪模怪样,果然有些道行。”
大家排着队在水龙头下洗了手,又进了教室坐了。小关看见前面那人还偷偷喝了两口,也不知道什么味道。他也想喝一口,又现那庄民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只能乖乖的把手洗干净,又去教室里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了。就有人来了一本教材,一个白纸本子和一只细长的铅笔。
教室里亮堂堂的,也不知天花板上的煤油灯是如何做的,看不见半点火苗,却把整个教室照的如同白昼。小关看了一会儿,直到眼睛都花了,这才低头打开教材来看。他也不识字,拿着书翻来翻去,只觉的上面的画面颇为有趣,有鸭子,有牛羊,什么内容却一概不知。等大家都坐下了,张卫民站在讲台上学着何老师敲了敲教鞭,他是不准备把这一百文让别人赚了,自己亲自上课。
“诸位乡亲,待会儿有些异象,切莫惊慌,此乃常事,大家日后可见分晓。若是一再喧闹,休怪将你逐出庄外。”
见大家都一脸好奇,他才伸手关了灯,打开了挂在天花板上的投影仪。
小关尚在好奇为何关灯,忽然眼前一亮,教室最前面的墙上忽然出现了一幅清晰无比的画面。。。。。。
大鱼和刘季龙站在旁边的,听见教室里传来一阵阵惊呼,甚至还隐隐约约的有“妖术”
之类的话语,忍不住摇了摇头。刘季龙笑道:“张卫民也太着急了一些,第一堂课便搬出投影仪这神器。若换成我,说不定也要叫出来。”
“这书呆子,就想显摆一下。循序渐进四个字被他吃了。”
大鱼还有些气愤,“待会儿这些人出去说我这里到处都是妖术,摄魂术什么的,我可懒得解释。”
等了一会儿,见教室里没人出来,反而逐渐安静了下来。大鱼长出一口气,道:“还好,还好,没给我捅娄子。我还真怕里面的人全部逃了出来。”
刘季龙了支烟给大鱼,自己又摸出ZIppo来给他点上,问道:“庄主此举何意?教算术也还罢了,教授简体文字实在是无用。这文字也就庄中使用,虽然方便易学,拿出去却也没几个人认识。”
大鱼转头看了看他,想了想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说道:“老刘,现在就我们两人,你有话直说就是。我这人性子急,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你知道的。”
“昔日秦皇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度同衡。庄主此刻所想莫非也是如此?”
刘季龙干脆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出来。
“还有个地同域呢,你怕说出来吓着自己?”
大鱼笑了一声,反问道:“我若说我要造反,你会不会和刘伯安讲?”
刘季龙愣了一下,失笑道:“怪不得。原来庄主在京中见了我那位堂兄。”
大鱼干脆扭转身子看着刘季龙说道:“我和你说过,我没有造反的心思。我对叶进卿,皇帝,九千岁都是这么说的,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撒谎。但是你作为一个知道世界展形势的人,明知道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展下去我们会面临什么,那么你想不想做点什么来纠正。”
刘季龙欲言又止,大鱼又补充道:“如果你想劝皇帝搞改革,请名臣,大力展工业来强国,那我告诉你这是行不通的。你历史比我熟,知道改革者都将面临什么。以前的商鞅,王安石,我给你书上写的戊戌六君子,哪一个有好下场?不改变社会体制,就不可能根本改变这种现象。要改变社会体制,先就要打倒你们这班封建官僚,土豪地主,把你们手里的土地资源全部交出来,你肯不肯?这个问题你问自己,不用回答我。”
刘季龙倒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个试探居然得到了大鱼这么一个激烈的答案,反而愣了一下,叹道:“我看了庄主所赠历史政治书籍,也并非全无所得。治病救人已是难如登天,这要救国又岂是朝夕之功?”
“没时间等了。”
大鱼摇了摇头,“现在的大名就是个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要想医他,就必须流光他的血,剔掉他身上的烂肉,把整个身体都换一遍,才有可能成功。我没有那么大本事改朝换代,我只想利用我自己的见识和知识来帮助更多的人。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很多这个世界的同伴帮助我,我也必须把我那边的知识教授给他们。这就是我普及简体字,度量单位的原因。因为这个时代大名的文字和度量衡在我这里就是废物,没什么用,就该丢进垃圾堆。”
“老刘,你是有本事的人,我也不难为你。你愿意留下来帮我,我当然很感激,但是有些事你就别做了,不然以后难堪。你要觉得不好办,就和我说一声,我送你回京城,大家好聚好散。”
大鱼摊了摊手,把烟头丢了,剩下老刘一个人在原地默默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