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帮着十八关店面,他一脸的不高兴,“做这个有意思吗?还得你收拾店,搬来搬去的,是女生干的活吗?烦不烦?”
“小歪今天心情不好,他喜欢小诺,小诺有男朋友了。”
十八拽桌子,金属腿儿在地面上划出尖锐的声音,“他人真的很仗义的。”
左手的脸色更加难看,“仗义?是不是阿瑟的朋友你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认为人家仗义?我和小刀怎么做,在你这儿也换不来一句仗义……”
“你又来了?我什么时候说你和小刀不仗义了?”
十八也有些恼,她从来没否认过左手和小刀的仗义。“那你也仗义点儿,乐器店收拾好了,这几天就开张,你到我店里帮我啊?”
左手彻底黑了脸,口气强势的不容置疑,“小歪说开店你想都不想就投钱,我也开店,不用你投钱,你帮我看店就行。”
“我懂乐器吗?我跟人家客人说什么?”
十八压着火气,她有些搞不懂,两个人的气场,怎么会差那么多?左手用力碰撞着烧烤店的门板,宣泄着他心里的不爽。阿瑟赶到西餐厅的时候,都晚上十点多了,幸好是酒店的餐厅,能凑合沈嘉洛下夜班的时间。沈嘉洛眨巴眼睛看着阿瑟,阿瑟发现自己第一次有些不自在,他想着是不是因为夜深人静餐厅人少的原因。以前都是他把女孩子看的不自在。“是你自己要请我吃饭,我可没这要求。”
阿瑟拿了烟,在手里转了好几圈,又放了回去,有些懊恼的低头吃着菜。沈嘉洛鼓足勇气,看向阿瑟:“我妈是医生,当医生差不多快三十年了,我哥也是医生,是神经科医生,也有七八年了……”
阿瑟抬头,沈嘉洛的长睫毛就一直在眨啊眨的,她的皮肤竟然真的粉里透红,一点儿妆都没有花。罗飞飞的皮肤也不差,但却是扑了粉底的,靠近的时候能看见粉底的小颗粒,扑了粉的脸和脖子颜色不一样,所以他每次看罗飞飞的脖子,就知道她在脸上下了多少工夫。“他们都当了好多年的医生,什么问题都没出过。”
沈嘉洛掰着手指头,躲闪着阿瑟的眼神。阿瑟点头:“明白了,你是想说因为你不是医生,所以才出了问题?”
“不是啊。”
沈嘉洛一着急,碰到西餐盘子里的刀叉,“我,我是不想他们知道我会出这种错误啊?还有……”
沈嘉洛低了头:“要是让医院知道了我在实习期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我怕我妈妈和我哥的名誉受我影响……”
阿瑟终于明白这段日子,沈嘉洛为什么会对自己忍气吞声的原因了,他忽然很想逗她。“其实吧,我腿上的汗毛……”
阿瑟慢条斯理的切着七分熟的牛排,看着沈嘉洛再次紧张起来的表情,“是我自己拔得。”
沈嘉洛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什么?!”
“可能是我喝多了,拔了,后来我不记得了也很正常啊……”
阿瑟有些幸灾乐祸。然后,啪的一声,沈嘉洛抓起西餐盘子上的不锈钢刀,戳了磁盘子,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儿,盘子竟然碎了!!阿瑟吃了一惊,看着沈嘉洛手里抓着餐刀,表情愤怒的象西班牙斗牛场上的斗牛。“你你你,你干什么……”
阿瑟有些不知所措,“我开玩笑的。”
沈嘉洛手握餐刀,恨恨的走到阿瑟身边,用餐刀戳到阿瑟吃了一半的牛肉上,非常突然的对着阿瑟的肩头就咬了下去,一边咬着,一边还奋力的戳着阿瑟旁边盘子里的那块倒霉的七成熟的牛肉。阿瑟的表情像是给人灌了寿司店里整管的芥末,死命的抓着餐桌,不敢动也不敢吭声。两个人奇怪的行为终于让西餐店里的侍者看不下去了,远远的走了过来。“你们……没事儿吧。”
侍者关切的看着阿瑟的芥末脸,除了差点儿绿色。阿瑟旁边盘子里的七成熟牛肉差不多被沈嘉洛戳成了牛肉酱。沈嘉洛咬够了,喘着粗气站了起来,扔了手里的西餐刀,气势汹汹的看着阿瑟:“我!不是那么好惹的!”
阿瑟转脸看着肩膀被沈嘉洛咬过的地方,口水都透了衬衫,可见小姑娘多么下血本。“你再惹我试试?”
沈嘉洛拿了自己座位上的包包,象看强盗一样的眼神看着阿瑟,“你付账!哼。”
沈嘉洛走了,阿瑟解了衬衫的扣子,扫了肩膀处被咬过的地方,太恐怖了,都说女人象老虎,哪儿是象啊,根本就是老虎。“先生,要不要帮你叫医生。”
侍者憋了半天,说出了一句实在没创意的话。木羽回到家,发现十八趴在书房的书桌上睡着了。“十八?”
木羽轻轻的拍拍熟睡的十八,她竟然没什么反应,他找了合适的角度,把她架到书桌旁边小单人床上,嗅到她衬衫上的孜然味儿,想着这家伙又不知道晚上跟谁一起出去吃烧烤了。“过分,吃烧烤也不知道能叫上我。”
木羽回到书房,准备关电脑,这才看到电脑屏幕上打开的文件是word文档。他点了烟,坐到电脑前,看了两眼,木羽索性坐在椅子上不动了,“这家伙不会真的在写小说吧?”
十八在旁边的小床上梦呓着翻着身,木羽弹着烟灰,对着显示屏翘着嘴角笑:“烧烤店……真是,我哪有这么糟糕?这个地方竟然还有错别字?真够没有职业道德的,当初白培养你了……”